異樣,只是好奇地疑惑地看著他。
蓋勒特臉上露出一個困擾的神情,他笑著,如同他們以往爭論難題時的任何一次一樣:“阿爾,無論哪個都愚蠢透了,我們可以不說這個嗎,這實在不應該成為阻礙在我們兩個之間的溝壑,我知道你內心的善良溫和,阿不思,你只是暫時沒辦法接受,如果你同我一樣看見了那些人愚昧固執的嘴臉,你就該清楚,少了他們只會讓我們走的更快更好。”
阿不思覺得自己的心沉下去了,就如同沉在一個永遠沒有底的深淵中,而且還在不斷下沉:“那麼,阿莉安娜呢,我們似乎很久沒有思考阿莉安娜的事情了,也許再焦急繁忙的工作時間也該分擔出一些給她。”
“阿莉安娜?”蓋勒特古怪地重複,他冰藍色的眼中透著的神情讓阿不思渾身寒冷,蓋勒特微笑著,他走近阿不思,輕輕挑過阿不思耳邊垂下的髮絲,他身上的氣息讓阿不思感到沉迷:“我們當然需要思考小公主,阿爾,但小公主也許不需要太心急,她睡的好好的,你也知道她的事情是一件很漫長的工程,而完成它需要耐心。”
“一直耐心到麥卡蒙自己想明白並且把權力交給你嗎?”阿不思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不可理喻的尖銳了,蓋勒特的臉色沉下來了,似乎蘊育著煩躁和暴怒地風暴,阿不思喘了兩口,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好吧,蓋勒特,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動了。”
阿不思的視線掃過蓋勒特沒法被寬鬆的外袍遮住的完美身體和蓋勒特身後大床上的柔軟潔白的女人:“那麼現在,我想問你,其實我早就應該問了,為什麼選擇我?別感到奇怪,蓋勒特,你知道我的意思。”
蓋勒特英挺的眉毛蹙起,他奇怪地看著阿不思,隨即他笑了,似乎阿不思問了什麼難以理喻的足夠逗樂他的問題:“阿爾,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選擇你,當然,我必須選擇你,除此以外我還能選擇誰呢?有誰,會像你一樣是能夠促使我以最快的姿態最完美的姿態奔赴向成功的翅膀,有誰會像你一樣理解我,又有誰能像這樣,愉悅的契合,每一次交談都會爆發出激烈的火花和美妙的靈感,只有你能夠理解我,也只有我才能夠領會你的才華和驚人的能力,阿爾,難道你不也常常這麼感覺的?”
“我想我明白了。”阿不思神色冷淡的後退了兩步:“但現在我想說,蓋勒特,也許我們都錯了,我們誤會了自己也誤會了彼此。”
“你這是什麼意思?”蓋勒特的表情變得冷酷憤怒了,其中還包含著深刻的疑惑,蓋勒特不理解阿不思突然的改變,蓋勒特警覺地問:“你想做什麼,阿不思,你打算離開?”
“也許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蓋勒特。”阿不思略有些疲憊的說,他感到有些不能支撐了,彷彿隨時都會暈倒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並不舒服,而且他並不想在蓋勒特面前這麼做,這會讓對方誤解什麼:“尤其是我。”
“阿不思,你不能這麼理所當然隨心所欲的這麼做,”但阿不思已經開始朝後退了,蓋勒特的手沒能抓到他,蓋勒特憤怒地情緒席捲成了魔力的風暴,那讓他身後的女人尖叫起來:“閉嘴!”
蓋勒特冷酷地呵斥,然後他朝阿不思逼近:“你打算去哪?不!我不准許你離開!”
……
“大人?”當阿不思狼狽地從休息室退開的時候,守在外廳的萊修斯立刻扶住了他,萊修斯擔憂地看著虛弱的阿不思:“您不該惹怒陛下的。”
阿不思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萊修斯的話,他只是說:“帶我離開。”
……
阿不思蜷縮在農舍破敗的草蓆上,德國一片驚慌,戒嚴的命令一道接一道,整天都有軍隊在街道上巡視,他躲避著蓋勒特的追捕令,躺在冰冷的硬邦邦的床上發抖,他失去了他們倆的孩子,因為他們共同的失誤,或者說他自己的疏忽,他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它已經在他的身上,這個事實讓阿不思陷入了深深的疲憊和極度自我厭惡中。
在逃亡和流離中,在受到他曾經看不起的愚鈍的憨傻的目光粗短的人們的幫助中,在一次又一次,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只有他獨自一人的思考和顛沛的旅行中,阿不思深刻感受到了戰爭為人民帶來的苦難和悲傷。
那些兵戈相交下,那些冰冷殘酷的軍隊鐵蹄一次又一次的踐踏下,哭嚎和悲慟在他的耳邊徹夜迴響,悲劇一幕又一幕在他眼前發生重複,特別是有一些悲劇是他的主意蓋勒特用行動來實現的情況下,他無能為力,他實在太軟弱了。
阿不思對自己感到了極大的失望和痛恨,他再一次深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