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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測、似笑非笑的表情。

“雨公安好。”梁春錦上來扶雨化田的肩,雨化田也沒避讓給他扶了,兩人俱面上含笑,各懷心思地進了侯府。

梁春錦待雨化田落坐,看了眼一旁的馬進良道:“要事密談,閒雜人等退開。”

雨化田哼笑:“你先把樑上那幾位君子撤了,我的人可不會爬房梁。”

梁春錦被駁,不過並未撤影衛。馬進良提了一口氣準備隨時拔劍,屋子裡看似他們三個其實暗線密佈,有侯府的人也有西廠的人。

“雨公說笑,今次來找我所為何事?”

“你府中賬本被盜一事。”

“這等小事就不勞煩雨公了。”

“平信侯不賞下官幾分薄面?”

梁春錦只瞧住雨化田笑:“雨公還是如當年,意氣用事,一激就起。”

馬進良聽著他們雲山霧罩的對話,心裡也跟著思想:梁春錦是雨化田故人,想必清楚幾分雨化田的脾性,該是設了什麼套子讓督主鑽。

可雨化田偏順了對方的意,他不可能不清楚梁春錦下套,那便真應了梁春錦的話:一激就起。

“你只需說出賊人模樣,我自會替你辦好。”雨化田步步緊逼,似乎自有想法。

梁春錦倒也爽快,讓人取出兩幅畫像:“這是我憑記憶命府上畫師所作,雨公過目。”

馬進良望那兩幅畫,筆法流暢線條清楚,絲毫沒有含糊之處,再接著聽梁春錦講:“賊人夜闖侯府驚擾家眷,又盜取帳目,實在該死。”

雨化田遞給馬進良畫像吩咐收好,又對梁春錦道:“我近日必定給平信侯交代。”

馬進良心下又明白幾分:夜闖侯府畫像卻能如此清楚,賊人也未曾蒙面,天下哪有這樣的事?“賊人”不是梁春錦事先設好就是杜撰用來擾雨化田的絆子。

雨化田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便利落起身道別,頭也不回出了平信侯府。

馬進良揣了那兩幅畫,一時參不出奧妙,於是緊跟著雨化田的步伐走了,提的那口氣還蘊著,雙劍暗響。

雨化田品了品剛才與梁春錦的話,神情淡漠下去。

“進良,你今日旁觀了一出好戲。”

錦上花

兩幅畫像,一肥一瘦,一醜一俊,如果不是侯府的畫師畫工了得,就是那兩個盜賊長得太過神氣,賊眉鼠眼獐頭鼠目之類的形容完全用不上,神情間竟有幾成倨傲。

馬進良點燈,雨化田長坐燈前,案几上放著那兩張畫,他用指尖一寸寸滑過畫上的線條,彷彿自己執筆又重新描了一遍。馬進良在旁觀望,不知怎的,覺得有點癢。

那指甲尖搔過畫卷,又像在搔馬進良的心尖。

他跟雨化田,現在似乎是十分模糊又危險的關係。

然而現下胡思亂想這些,不是被迷住心竅就是不想活了。所以他擅做主張開口說話,為的是藏起自己的侷促:

“督主,若還不盡快動手的話,薛檀怕是要更近一步……”

“東窗事發他就會銷那百引私鹽?他不會蠢到自絕財路,”雨化田撫平紙上的摺痕,話語鋒機一轉,“我現在雖不順,他也不好過。”

“為何督主不親帶人馬去南京直接查他?”

馬進良預想中雨化田聽到這一問,接下來定會罵他蠢了。

雨化田輕笑,掃了馬進良一眼:“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雙劍裝傻充愣也是一絕?”他的笑容融在明滅的燈火中,如霧端月貌,看不真切。

“屬下不……”

馬進良話未說完,雨化田便接上:“你什麼都敢,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你也善不到哪去。”

畫卷被燈火照得泛黃,有了些經年已久的舊書韻味。

雨化田終於把畫像卷好再次交還給馬進良,又虛晃過對方的手挑起了馬進良的下巴:“所以我才選你。”

他瞧著那隻恐怖的眼瞳,又緩緩一句:“才發現進良的眼睫是白色的。”

那捲紙慢慢朝下移去幾分,挑開馬進良領口,雨化田的動作和剛才用指尖描線條一樣若即若離,沿著領口空隙將紙卷塞進了馬進良懷中。

畫卷仍有一絲冰冷,貼著馬進良胸口的面板。

跟雨化田單獨相處而產生的危險感又多了許多。

“剛放出去的線,怎能在船停靠岸的幾天就斷了。”雨化田靠回座椅,又繞回剛才的話頭。

馬進良朝後退了一步,他跟雨化田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一個小孔,兩人對面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