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不是想騙我們行李的癟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流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三井笑了笑:“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三井對池上說:“池上先生,你既然是總經理助理,應該知道天豐百貨在全世界有幾家分店吧?”
池上想了一下:“109家。”
三井點了點頭:“答對了。”他側頭對流川說,“楓,你恐怕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流川回以“那又怎麼樣”的神情。
三井繼續說:“那麼,我再問你,以去年為例,上海這家分店的營業額佔天豐公司總營業額的百分比是多少?”
池上說:“0。9%。”
三井拍了拍手:“看來你真的是天豐百貨的人。這個資料是不對外公開的,我也只是無意中聽舅舅說起過。池上先生,剛才有點失禮,見諒。”
池上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三井先生謹慎一些是應該的。正如你所說的,上海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小心一點為好。”他對身邊的中年男人說,“老王,幫兩位先生把行李拿上車去。”
在車上,池上說:“十月中旬,安西先生到上海時,曾說起你們兩位。說三井先生能言好辯,流川先生不太愛說話。因為是初次見面,我剛才也擔心自己會認錯人,三井先生一開口我就知道沒錯了。”
三井說:“見笑了。對了,池上先生,天豐百貨目前在上海的生意怎麼樣?”
“不太好。現在國內的經濟相當不景氣,民眾的購買力也很弱,零售生意實在是不好做。而且,競爭又激烈,另一家實力相當的百貨公司一直想擠垮我們。”
“以天豐的財雄勢大,會怕屈屈一家國內的百貨公司?”
“不,永新百貨也是僑資。”
三井似乎想到了什麼:“哦,你說的那家澳僑開的百貨公司。”
池上點了點頭:“不愧是大記者,什麼都知道。”
“只是有所耳聞。”
三井看了看流川,這個流川家的二公子,好像對自己家族的生意一點也不關心。
流川看著晨曦中的上海,從沿途經過的街道可以看得出,上海和重慶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裡和紐約的差別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
不愧是東方第一大都市。
但這個城市還是缺了點什麼。
或者說,缺了一個人。至少這三個月內都不會有。
他呼了口氣,對自己說,不能再這樣想了。
他和三井好好地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田崗為他們準備了一套地段和環境都很不錯的公寓。
這可能是安西事先囑託過的。
所以,三井和流川也覺得滿意。
傍晚,流川還在房間裡睡覺,三井來敲門。
流川睡眼朦朧地開啟門,三井在門口說:“你還真能睡。剛才池上打電話來,說等一會來接我們去吃飯。田崗先生已經回來了,要給我們洗塵。你快準備一下吧。”
流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到大廳等一下。”
“快一點啊。七點就會來的。”
“真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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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重慶,越野走進仙道的辦公室,對他說:“仙道,事情辦妥了。”
仙道點了點頭:“那邊怎麼說?”
“上海那邊的人傳訊息來,說已經和上海音樂學院以及《民主報》社裡的我們的人聯絡過了,他們會隨時留意流川先生和三井先生的活動,應該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仙道沉默了一會:“知道了。越野,你吃過飯沒有?”
越野笑了笑:“一直忙到現在,還沒呢。”
“快去吃飯吧。別把胃弄壞了。”
“好。我去了。”
仙道看著他出去,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向窗外。
這時重慶華燈初上,夜幕降臨了。
而這個時候的上海,一定還很熱鬧,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他喜歡的人離開這個城市已經四天了。
他一直不太願意去想這件事。
但這是事實。
流川現在是在上海了。
在那個被稱為“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