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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頭一次感到醫務室裡掛毯上的小洞是那麼可貴,不對它物盡其用實在太可惜了。我的目光(如果一面石牆有目光的話)透過它,窺探著醫務室裡面的情狀。

最裡面的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人,抱歉,由於角度問題,除了那一頭深棕色的頭髮,我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面容。我看見裡德爾大步朝那張床飛奔過去,他一定很慌張,因為他的黑袍纏在腿上,讓他不能控制地踉蹌了幾步才最終跑到床邊。

他掏出魔杖,手腕在顫抖著,然而他的聲音聽上去卻相當低沉鎮定。說真的,我簡直為他的剋制力所折服了。

他用魔杖觸了觸床上的那個人,飛快唸了一句我聽不懂的咒語。我想他是在嘗試什麼,因為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的眉頭打成了一個焦慮的結,明顯在等待著什麼——

等待什麼虛妄的奇蹟發生吧,我想。

然而兩分鐘過去了,什麼動靜也沒有。

裡德爾又低聲唸了一遍那個咒語,他念得那麼快,咬字卻那麼狠厲,好像要把每個吐出來的音節都用牙齒碾碎一樣。然而床上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反應。

我不由得開始微微同情他了,同時也不免認為他的做法毫無意義——死人當然不會有反應,是不是?

當裡德爾咬牙切齒地念完第三次咒語的時候,我看到一陣可怖的紅潮從脖頸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後,但它很快又消褪了下去,現在這個英俊學生的臉變得血色全無了。

裡德爾看上去終於徹底放棄了,他緩慢地在那張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脊背緊繃,挺得筆直。他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那個學生,說實話,我很難判斷他們兩個到底誰的臉色更慘白。

過了一會兒,他面無表情地說:“起來,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