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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位怕還要有所不如。

那戲班頭子瞧著帶上幾分苦笑的說道,“都是些手腳不利索無力謀生的莽漢,早些年遭事,如今沒了謀生的能力,便在我這戲班子混個戲子。”

李昶再仔細去瞧,果真見到幾個走路頗為不利索的男子,往往剛邁出一隻腳的時候,便拖著另一隻腳小心的挪了過來,瞧著也有幾分的淒涼,李昶心裡的疑竇頓消,最後,說道,“屆時好生賣力的給我演好這出新戲,叫什麼……”李昶仔細去想那出戏的名字,一時之間卻又有些記不起來。

那戲班頭子便忙滿臉堆笑的介面道,“《滿江紅》。”

李昶道,“對!就是這麼個古怪的名字,滿江紅,屆時把這出戏演好了,爺我重重有賞。”

那戲班頭子臉上的笑意更盛,忙不迭地的說道,“那是自然的,自然的。”

待到李昶拎著一籠的八哥吊兒郎當的走遠了,片刻後,那戲班頭子身旁的一女戲子這才掩嘴胡盧而笑,說道,“倒是想不到趙大哥怎生唱起大戲來也是半分不帶含糊的。”

那戲班頭子故意瞪起眼來,道,“去去,跟你趙大哥我也開起這樣的玩笑了來,女孩子家家,說起話來怎就這般口無遮攔?”說罷,又瞧著門口李昶已經遠成了一個小黑點的背影,啐了口唾沫,說道,“待到唱大戲的時候,我便要這龜孫子真正好看。”

那女子面上也是一凝,說道,“將軍讓我們好生唱罷這齣好戲。”

那戲班頭子道,“唱上幾回?”

那女子笑道,“能唱上幾回便唱他個幾回,死不了。”那女人瞧著倒是面容姣好,瞧著眉間的鸛骨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妙齡女子,然而言談之間,卻是極盡一股子江湖氣,只聽著這女人說話,想來年紀不大,卻早應是個混跡江湖,八面玲瓏的女子,說來這話的時候神色之間卻自有幾分不輸男兒的決絕。

戲班頭子嘆道,“於我這一大把年紀的,即使老死獄中我也不會存著半分殘念,倒是如素茵你這般年紀的,若是……”

素茵再笑道,“趙大哥信不過我們這班的人,莫非連將軍的話也信不了嗎?”

戲班頭子道,“也是,到底這場面有些大了去,我卻有些畏手畏腳了。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子的命說來本就是戰場上撿回來的,丟了也就丟了,難得幹一回的大事,即使來年的頭顱被提掛在那城牆之上,你大哥我這一生,也算是值了。”說罷此話,卻又終於嘆道,只是……“凡事往最壞的打算總是不錯的。”

說是這麼說來,臉上的神色卻是顯出幾分少見的曠達之意來。

那戲班頭子對著身後的眾人忽而高聲揚言道,“兄弟們,演好這一出大戲,月底將軍和兆偏將可就要回去了,這一場大戲,可就全當為他們踐行,誰敢砸了這出戏,我趙瓊可是真會跟他拼命的!”

趙瓊語音未落,其下一時便都已做一片雜呼之聲。

……

慶曆九年的初春,註定是一個多事之秋。長安城裡新來的戲班子在城裡出上了一出好戲,一出精彩絕倫令人拍案叫絕,嬉笑怒罵的大戲。

戲班子開演之初,同往常一般,先上了一出才子佳人話團圓的小劇,只見臺上的女子體態曼妙輕盈,面目姣好,又有身若扶柳,眼若流波的妙態,雖是說來有些老掉牙的大戲,且只憑著這女子的一顰一笑也足以勾上這場下多數人的心神了。

才子佳人的好戲最後的落幕,莫過於才子入試高中與閨中佳人喜結連理,如此最令人歡喜不過的結局,說不出什麼特別的新意。待到這一出聊作消遣的大戲真正散去,素色的帷幕一拉開,真正的好戲這才終於開鑼。

只見那帷幕倏忽一拉開,入目便是一片瘡痍的戰場,滿目的殘兵,錦旗獵獵下的狼煙正起,金戈鐵馬,血色蒼茫,正是一國戰亂之始。告之曰:北宋宣和七年,金滅遼,大舉南侵攻宋。宋徽宗禪位於長子趙桓,即欽宗,次年改元靖康。靖康二年,金軍攻破東京,燒殺搶掠家舍,俘虜當朝帝君宋徽宗、宋欽宗父子,大量趙氏皇族、後宮妃嬪與貴卿、朝臣等共三千餘人北上金國,東京城中公私積蓄為之一空,史稱靖康之變。

不論是南宋還是北宋在當朝歷史之中沒有半分的記載,可以說,在當朝人的印象之中並沒有“南宋”這樣一個朝代,但這並不妨礙座下的賓客對一齣戲曲的欣賞,歷來南戲之中並非沒有渲染邊疆戰事慘烈的戲曲,然而真正出彩的情節足夠跌宕曲折的卻是向來不多見,不得不說,這出大戲剛一開鑼,這樣的一幅場景已經足夠讓人提起幾分的興致來,也僅僅是幾分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