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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稀奇的事了。

林將軍有求於他,諸葛正我倒不覺得他是個喜好往自己身上攬下麻煩的不智之人,反之,如此受人滴水之恩,他日必當湧泉相報的心性,卻正是諸葛正我欣賞一人的品性所在。

此番回京,於他而言,本就是違抗聖命,兵行險招,若是再出面插足端木蓉之事,便是再隆眷的聖恩怕也保不住一個林子清。林子清止住了身後兆空的欲言又止,喟嘆幾分之後,又道,“端木蓉於我有恩,若無當日的端木蓉,便沒有今日的林子清,望諸葛神侯能護端木蓉一人周全。”

諸葛正我心下雖好奇竟不是端木行而是端木蓉與林子清有舊,面上卻是不動神色的問道,“端木蓉如今何在?”

林子清道,“在天然居。”

諸葛正我聽罷,瞧著林子清面上半分波瀾不起的平靜的神色,眸色如淵,見著這年輕的後輩小小年紀便是一副言笑不苟的正經模樣,心下雖是頗為欣賞,但未免也多有些太過無趣了。諸葛正我瞧著別有深意的瞧上林子清一眼,便端著面前的一杯茗茶仔細品味了起來,笑道“既是林將軍所託,我小老兒定然會代林將軍你好生照顧著端木姑娘才是。”

林子清道,“那便多有麻煩諸葛先生了。”

說完,林子清將自己頭上揭下的一頂斗笠伸手扣上了自己的頭頂,斗笠向著面前壓得很低,還有半撩起的一層黑紗,能看清眼前的路,旁人看著斗笠下的人臉卻是朦朦朧朧的,十分不真切的很,林將軍單手扣著自己頭頂上的斗笠,隨後,起身便表示出了告辭之意。

辭別諸葛神侯,臨走之前,林將軍卻是又想起一事,頓下自己片刻的腳步後,向著身後別過幾分的臉來,言道,“尚有一事,望諸葛先生能代為轉告先生愛徒。”頓上片刻,方才終於緩聲言道,“刑場冒死相救之恩,林某對其感激不盡,暫無以為報……他日若有用於林某之地,林某定當赴盡全力也在所不惜。”

……

近日來,長安的街市難得幾回不同尋常的熱鬧,平素之時不是街邊小販吵吵嚷嚷的叫賣聲,街邊沿路賣藝的戲班子也是少見,長安城裡倒是有幾個成形的戲班子,但來來回回唱的也不過幾出耳熟能詳的大戲,長安城裡的權貴聽上一兩回之後大多也都乏了,南戲在長安並不算什麼受歡迎的班底。然而,萬事不過貪個新鮮,長安城裡的老戲班說要出新戲,一聽有新戲要唱,興致也便就來了,城裡城外的百姓奔波生計之餘也沒什麼可以掛在口上的談資,一聽有新戲,話裡話外談論的便都繞不開這口了。要唱新戲了?是原來的老班底唱的還是新戲班子?唱的才子佳人之間的風流韻事或是其他話本小說中的多少軼事?

看戲的本錢並不貴,對於尋常百姓而言十個銅板一人已經足夠,但若要在場中尋到一個前臺閒坐的位子,那就該是些達官貴人的事了。當朝太后宗弟之子李昶喜歡聽唱大戲的,在整個京城都不算什麼稀奇的見聞,已經唱膩了的幾齣大戲李昶也幾乎回回要去聽上一回,這陣子出了新戲,這熱鬧他又怎能不去湊上一番,新戲還沒有開場,李公子卻幾乎天天都要往戲班子裡紮上一回,興致倒是十分的高。

回回去瞧,倒也真讓他瞧出了些苗頭來,這打著舊戲班的名號出戏的班底幾乎是一個新戲班子了,除了周圍吹拉彈唱的幾個樂人還算眼熟,臺上那幾個連花旦都已經換個徹底,瞧著實在眼生的很,有人問起,便說是外地來的戲班子,藉著舊戲班的地兒唱一齣戲,唱完,賺完錢票子也就走人了。

李昶不疑有他,笑道,“若是你們這新戲班子唱得好,我做主便讓你們在這繼續唱下去了。”

那新來的班子的頭頭忙低頭哈腰的對著李公子說道,“承蒙公子看顧。”那班頭生得膀大腰圓,瞧著是一個極為壯實的漢子,此番唯唯諾諾的低下頭來作著低伏的姿態,單看著也覺得幾分的好笑,只是那戲班頭子的頭卻低得很低,聽聲音似乎是一副諂媚小人的模樣,面上的表情融在垂下的一片陰影裡反而到看不怎麼真切。

李昶雖是個地地道道的紈絝子弟,為人做事也算是有腦子,在長安的名聲雖說不怎麼好聽,也沒到人人喊打,臭名昭著的地步,旁人只知他貪,但不知他貪到了何處,扯不到自己的身上,也就少了幾分的在意。

李昶又隨處瞧了瞧,忽而笑道,“你這戲班子竟有男戲子,也真是少見。”

三教九流,戲子在士人的眼中可算是下九流的行當了,戲子多為女子,即使有男子的戲份,也多為女子所扮,而真正的男戲子若是說出去多少也要受得旁人的幾分輕視,比之女戲子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