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一笑,張良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盈墨一眼。盈墨渾身一震,倒退了幾步,又復盈盈一笑,道:“相國大人遠道而來,盈墨樓自是蓬蓽生輝。盈墨已為兩位準備了茶點,還請進來慢慢用吧。”隨即引了兩人入了盈墨樓。
“嫣兒,送上茶點吧!”隨即叫了侍女去取茶點,盈墨道:“相國大人是客,請上座!公子請這邊做。”
堪堪坐定,盈墨便覺察到了一絲視線正看著自己。一抬頭,果然見到張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盈墨小姐費心了。”微笑著,狡黠的眸中卻閃現出淡淡的光芒,不知在盤算些什麼。
“不敢當,公子要到盈墨樓挑選琴師,自然是盈墨樓莫大的榮幸,何敢談費心二字。”忙暗中示意嫣兒布上了茶點,蓮步輕移,隨即到了張平的面前,“不知相國大人何時想要挑選琴師?”
張平只是和善的笑了,“今日要學琴之人是小兒,自然挑選琴師之事也全部交給小兒了。良兒自小便甚有主見,要是我給他隨意挑了個琴師只怕他會不喜呢!”微笑著示意盈墨到張良處去,隨即抿了口茶,“好茶!為父就等著良兒的好訊息了。”
“是!”張良點點頭,隨即也喝了一口茶,淡然看著樓中飛揚的白紗,道:“不知可否請各位琴師到此?”
盈墨隨即道:“樓中本有數十位琴師,不過聽聞公子要學琴,自然進行了挑選。目前僅剩八位琴師供公子挑選。”隨即轉身,道:“嫣兒,去叫他們進來吧!”
“是!”側身一福,嫣兒立刻邁著小步,出了白紗之外。身影也不復可見。
“聽聞盈墨姑娘琴藝超絕,倒不知這八位琴師之中,可有盈墨姑娘在內?”看著嫣兒帶著幾個人影,到了張良面前,張良掃視了人群,微一皺眉,隨即笑了笑,輕聲道。
“咳,這……”盈墨面有難色地看了看相國,張平倒也不在意,隨即道:“盈墨姑娘乃一樓之主,自然沒有空教你彈琴了。還是不要諸多刁難人家了,良兒。”
撇撇嘴,張良忽而露了一個可愛的表情,隨即正容道,“如我術數沒有問題的話,這裡應該只有七位琴師,不知……這第八位琴師,身在何處?”
“這……”盈墨掃了一眼人群,果然所有人都在,唯獨少了那個白衣脫俗的人影,忙道:“這位琴師昨日身體偶感不適,現在正在休息,容盈墨現在去喚,如何?”
“如此甚好。”
“那不如,先請各位琴師一展所長如何,也省得公子久候。”盈墨轉身之後,忽而又回過身來,提議道。
“也可。不過就請眾位以今日之景,現作一曲如何?”看了看外邊濛濛的細雨,張良忽而掩唇笑了,“不知……”
或許是驚異於張良那俊美的容顏,列中一紅衣琴師,隨即出列柔柔一笑,“願為君一曲。”
隨即把琴擺定,紅衣映襯著白紗,輕舞飛揚,纏綿悱惻的琴音,道出的分明是絲絲情意。而不是那所謂的雨景。
盈墨見此,也暫時安下了心,輕聲上了樓,去尋那百尺青紗中的一抹白衣去了。
“無繇。你可準備好了?”話雖如此說,可是心底竟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讓顏路下去,否則……否則……
一失便永世只能是毫無交集的平行之線。
我……這是怎麼了?盈墨不禁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試圖平復自己突然洶湧如海潮般的心情。可是卻毫無用處。
“盈墨是嗎?”淡淡的聲音,緩緩從室中傳來。盈墨按在心頭的手也鬆了下來,不知為何,每每聽到這聲音,總是一陣心安。
“是,我來叫無繇下樓呢!”捏住了手心,盈墨咬咬牙道,“相國大人與公子已經到了。”
“便來!”隨即,白紗分錯,一襲白衣在這白紗之中也並沒有湮沒,而是更顯聖潔,顏路輕輕一笑,“走吧。”
“恩!”咬著唇,即使如何不願意,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大局之前,由不得自己任性。
“我說了,今日的琴音,以今日之景為題。這位琴師,謬矣。請退下吧!”張良淡淡看著座下一干琴師,婉辭了最後一個琴師。
“良兒!”略帶責罰之意地看著張良,“你到底……”
也不等張平說完,張良只是神秘一笑,“不是還有第八位琴師麼?父親就不用擔心了。”說完,便看著樓邊那一抹白衣,抱著一把普通的桃木琴,下了樓來。
淡漠的神情,除塵的氣息。似乎超脫人世的存在,安靜而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對上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