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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為一次弒君行動,就此拉開了帷幕。

蕭然眯著眼睛看著慶帝,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幅度。確實可笑,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國境深處的大東山上,被包圍!

殺聲根本傳不到高高的山頂,血水的腥味也無法飄上來,大東山的巔峰依然一片清明,此時離山頂極近的那片夜空上,那層厚雲忽然間消散,露出一輪明月來。

月光如銀暉照耀在山頂皇帝與範閒的身上,範閒微微眯眼,看著皇帝籠罩在月光中如神只般的身影,開始緊張開始興奮起來,更透過皇帝那雙鐵一般的肩膀,看到了遠處海上飄來一艘小船。

小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在,光中悠遊前行,向著大東山來。

山頂與海上相隔極遠,但範閒依然感覺了那隻小船。

因為,船上站著葉流雲。

守護在皇帝身邊的虎衛們一驚,在這種敏感的時刻,紛紛做出了防備的動作。只有那位洪老太監依然半睡不醒模樣,站在皇帝的身後。

然而,東夷城最精銳的殺手隊伍,由著雲之瀾帶隊前來,苦荷也來了,而上杉虎帶著自己的親兵來了,燕小乙也叛亂了。

範閒又做回他在儋州最常做的事情,他從懸崖上爬了下去,他要回京都,去解決哪裡的叛亂。然而,這裡有一個燕小乙在等著他。

咄!一枝黑幽幽的箭羽,射中他原本伏著的地方,金屬簇頭深深扎進大東山石壁中,激出數十粒碎石。

如果範閒反應稍慢一些,絕對會被這天外一箭釘在石壁上。而此時。他依然處於危險之中,整個身體平滑沿著石壁向下快速掠動。

範閒悶哼一聲,剛剛斷絕的真氣流動復又強行催動到極致,雙掌輕柔拍在石壁上,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嗖!第二枝黑箭,狠狠射中他腳下石壁,距離他的腳跟只有半寸距離。

情況實在是險之又險,發箭之人明顯有個提前量,算準了範閒跌落的速度,如果範閒先前意圖自然墜落避過這忽然襲來的箭羽,一定難逃此厄。

範閒背上冷汗直冒,右掌一震,竟然將自己的半片身體震離壁而出,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重新又貼回了石壁上。只是換成了正面對著大海,根本來不及思考,純粹是下意識裡沿著石壁向下滑動了三尺,緊接著右掌再拍,身體很古怪折彎,向下一扭……

而海面上一艘兵船內,十幾枝黑色的箭羽冷酷無情向他射來,擦過他身體,刺穿他的衣裳,狠狠扎進石壁中。

咄!咄!咄!咄!

範閒在石壁上頑強而危險閃避著,純粹憑藉著重生二十年來不曾停歇磨練與童年時五竹打下的基礎,下意識躲避這些神出鬼沒箭枝。

場面很危險,那些黑箭連環而發,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而且對於他下一個落腳點似乎算清清楚楚。逼得他隨時有可能從懸崖上跌落下去。

而很奇妙是,範閒卻每每在似乎要被這些黑箭射中之前剎那,提前做了預判。體內的真氣兩個周天強烈執行著,補充著他真氣損耗,讓保證兩隻手掌總有一個會停留在石壁上。

每每看著要跌落時,貼在石壁上的一隻手掌卻帶動著他,扭曲著身體彈起落下,似乎永遠不可能離開石壁引力。

他就像是一個黑色材質做成木偶,四肢被大東山石壁裡神秘力量牽引著,在懸崖上做著僵硬而滑稽的舞蹈。

而那些緊緊跟隨他身體而至黑箭,強悍擦著他的身體射進石巖,在石壁上構成了幾道草線條,線條前端追著他,殺氣凌厲,隨時可能會將這隻木偶釘死,亂箭穿心而死。

刺!最後那枝黑箭似乎也射空了,狠狠扎進石壁之中,入石一寸有餘,箭尾不停擅抖,發著嗡嗡聲音。

杆上帶著幾絲黑布。

礁石之上濤聲震天,範閒半跪在溼滑的礁石上,難以控制咳嗽了起來。好在水師船隻隔得太遠,海浪拍石的響聲太大。將他一連串咳嗽聲掩了下去,黑夜之中。沒有暴露出自己身形。

他臉色蒼白。在爬下這樣一座人類止步絕壁,又在絕壁之上避開燕小乙神乎其技的連環奪命箭。已經耗損了他太多的真氣與精神。最後那段在懸崖上的木偶舞,看似躲輕鬆,卻已經是他最高境界展現,每一秒、每一刻的神經都是緊繃的,於不可能處避了過去。體內真氣舒放轉換速度實在太快,頻率實在太高,即使以他體內如此強悍的經脈寬度,也有些禁受不住……

真氣逆回時,傷了他下一道經脈,讓他咳嗽起來。胸前撕裂般疼痛。

與此相較,此時他右肩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