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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言若海苦笑道:“平日裡故作冰霜一片,真到大事臨頭,還是有所不安。”

“他不是你我,不知道陛下安排。”陳萍萍嘆息了一聲,“所以對你我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

“事後……怎麼向宮裡交代?”

“陛下本來就不願意打草驚蛇,院裡當然不能對燕小乙的動作提前作出反應……”陳萍萍咳了兩聲,心裡想著,有沒有事後才是需要考慮問題。

言若海走後,這位輪椅上的老跛子又習慣性推著輪椅回到了窗邊,隔著那層黑布看著外面,他唇角微翹,心想從東夷城的諸侯國直穿群山,掠澹州而至大東山倒確實有條密道,自己知道,陛下也知道,只是看模樣,現在長公主那邊也知道了。

就算五千人去了,也只是將整座山峰包圍,頂多能夠做到控制祭天一行人的訊息傳送,整個事件中,唯一關鍵處,只怕還是在那個山峰之上。

陳萍萍用乾枯的右手撓了撓花白頭髮,暗想自己倒是漏算了一點,範閒這小傢伙此時跑到了峰頂,只希望他能夠命大一些,不要在那場驚天動的突發事件中,無辜送了小命,不然,另一個小傢伙可能才是最大的麻煩。

那個小傢伙好像和陛下做了什麼交易,真是讓人頭疼。這孩子有些時候聰明的讓人吃驚,有些時候卻是傻里傻氣,幸好實力超群,不然就危險了。

陛下給長公主,給葉流雲準備了一個大大的驚喜,那長公主難道就不準備給陛下準備一些驚喜?

陳萍萍歪著腦袋,有些無力斜倚在輪椅上,感受著生命味道從自己的體內緩緩流失,卻因為腦中展現出來的畫面而激動起來,似乎又找到了一些當年為之興奮為之激動為之神往的元素。

心神的激盪,讓他咳了起來,咳的雖是痛快無比,卻讓胸間一陣陣撕痛,他下意識裡按響了書案上的暗鈴,卻發現開門進來的並不是費介。

他此時才想到,費介已經遵照自己的意思離開了慶國這片是非之地,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泉州,準備那個老毒物嚮往已久海外生活。

“有些咳嗽,找些藥吃。”陳萍萍微笑望著進門來的下屬,和藹說道,能夠多活兩年,自然要多活兩年。

下屬鞠了一躬,取出藥丸遞了過去,這是蕭然事先留下的藥物,可以調節一下陳萍萍的身體,讓陳萍萍那具已經破舊的身體能多一點活力。

大東山峰頂,蕭然看著眼前的瞎子,臉上綻放一個極其美麗的笑容,彷彿世上最寶貝的事物就在眼前。他開心地撲了過去,狠狠抱住五竹親了一口,然後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裡,蹭來蹭去的撒嬌。

五竹還是那個冷漠模樣,這種冷漠和小言公子不同,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情緒釋入,而一種外物不繫於心,內心絕對平靜帶來的觀感。

但當蕭然熱烈地親吻五竹,狠狠的抱住他時,這個瞎子在蕭然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微綻,露出了一個十分難見的溫柔笑容。

蕭然抬起頭,笑眯眯地呆在五竹的身邊,看著遠處的範閒和慶帝。他時不時偏頭看著五竹,終於,五竹回頭看著他:“有什麼事?”

蕭然指著範閒,說道:“他快要當爸爸了。”然後,他很期待的看著五竹。

便是大東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五竹,在聽到這句話後,卻很罕見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慢慢消化這個訊息。然後他微微偏了偏腦袋,說道:“他……也要生孩子?”

這個也字,不知包含了多少資訊。對於五竹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兩個人,是,雖萬千人,於他只有三人,別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這三個人事情才值得讓他記住。

二十年前,那個女子生孩子;二十年後,女子生孩子要生孩子,兩件事情雖相隔二十載,但在他感覺裡,就像是接連發生兩件事情,所以才有那個也字。

然後他唇角再次綻放溫柔笑容,很認真對蕭然說道:“恭喜。”

蕭然愣愣地看著五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笑眯眯地蹭著五竹說道:“不要恭喜我,要對著他說。是他要生孩子,又不是我的。”老實說,娃,這句話是不能亂說的。

五竹微微偏了一下頭,猶豫了一下,伸手將蕭然抱在懷裡。蕭然笑眯眯地微微蹭著五竹的臉,很是愜意。

不容易啊,五竹這大冰塊終於知道做一些回應了。蕭然感覺著五竹的靈魂,笑得很滿意,得意洋洋。

便在此時,山腳下一隻火箭嗖一聲劃破夜空,照亮了些許天空,通報了山腳下的緊急敵情。此時山下,只怕早已是殺聲震天,血肉橫飛場景,慶國曆史上最膽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