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香山的水波上,盪漾著幾葉香木打造的長不盈尺的精緻小舟,用來盛放浴巾、皂豆等等一應物品。
王憐花閉著眼睛,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池中。
正是似睡非睡時分,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清新的晚風自門外吹拂進來,帶著雨後天地間特有的草木潤澤的芬芳。
隨風而入的還有四個女人。
四個年輕而美麗的女人。不但人美,風姿也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襯得她們苗條的身子更婀娜動人。每個人的腰都很細,腿都很長。
她們微笑著,大大方方的推門走了進來,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屋子裡有個□□裸的男人坐在浴池裡似的。
可是她們四雙明亮而美麗的眼睛,卻又偏偏都盯在王憐花臉上。
王憐花立刻笑了,笑得比她們還要大方。
一雙桃花眼饒有興味地在她們身上打量著,就好像沒有穿衣服的不是他,而是她們。那目光邪魅、狂恣、肆無忌憚,又彷彿有種難以抗衡的力量,若燎原的兩點野火。凡是那目光在身上游走所及之處,她們竟覺得一陣熱辣辣的燥顫。
她們的俏臉立刻窘得緋紅,本能地就想奪路而逃。卻又知道,眼前這個笑容比惡賊還可恨、目光比魔鬼還可怕的人武功極高,若不抓住他手無寸鐵被困在浴池的良機,她們想問的話恐怕是永遠沒可能問出結果的。
她們咬咬牙,極有默契地同時飛身而起,玉足輕點,紛紛落在水面上那些盛放洗浴雜物的小小香木舟上,水鳥般穩穩立住。
王憐花仍舊好整以暇地躺在水中,拍了拍手:“好輕功。”
突然,一個看起來最文靜的女孩子從袖中抽出了柄一尺多長,精光四射的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森寒的劍氣,讓浴池中的溫泉水都彷彿瞬間變冷了。
開口的卻是另一個身材最高的女孩子,細細長長的一雙鳳眼,雖然在笑的時候,彷彿也帶著種逼人的殺氣:“你就是王憐花?”
王憐花咯咯樂道:“你們既然怕我寂寞,特地跑來陪我洗澡,難道還不能確定我是誰?”
女孩子們的臉更紅了。
長身鳳目的女子聲音裡泛出慍意:“我們問什麼,你最好就老實回答什麼。我四妹看來雖溫柔文靜,可是殺人從來也不眨眼的。說,你是如何偷學去‘柳絮劍法’的?”
王憐花搖搖頭,笑嘆:“姑娘家就該溫柔些,怎能張口閉口刀啊劍的?”忽然手指輕抬,幾點水珠飛射向四女。本來柔若無物的水滴濺到腿上,卻令她們雙腿痠麻無比,身不由主地同時從小舟上栽落水中。
四個女孩子頓時慌得手足無措,掙扎著想躍出水面,但衣衫溼透,在身上裹得緊緊的,一離開水,玲瓏曲線便全被王憐花盡覽無餘。她們只好又縮回水中,儘量退到浴池中離王憐花最遠的一側。顫抖的聲音裡不覺帶了哭腔:“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王憐花彷彿捕到食物的山貓,雙眼裡射出精亮的光芒,向那滿池□□越靠越近。
四個女孩子臉上露出強烈的驚恐,尖叫著要四散逃開,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他的掌控。本來大得簡直有些過分的浴池,此刻已實在小得難以忍受。
王憐花笑聲不絕,口中兀自曼聲吟著旖旎豔辭:“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半推半就,又驚又愛,檀口搵香腮……”
他一會兒在這個的腮邊親一口,一會兒把那個的耳垂叼一下,一會兒摸上左邊女孩子的腿,一會兒又攬住右邊女孩子的腰……
她們心裡想著抗拒,哪知他唇掌之間,竟似有著種奇異的魔力,她們只覺被他觸及之處,又是痺,又是軟,又是麻,又是疼,但那一股痺軟麻疼的滋味直鑽入她們骨子裡,卻又是說不出的舒服。這滋味竟是她們生平未有,竟使她們無力推開他,又有些不願推開他。
忽然,一個溫柔的男子聲音響起:“你也把她們捉弄得夠了。”
浴室裡再無他人,可那並不很響的聲音卻猶如近在耳畔,根本分辨不出是從何處傳來。
四個女孩子自幼習武,自然聽得出說話之人內力極深。那聲音聽來說不出的明善安和,讓本來羞恨惶懼如墮入恐怖地獄的女孩子們瞬間平靜了不少,恍若重新逃回人間。她們本能的知道有了救星,恨不得能生出雙翅膀馬上飛到那能夠庇護她們的人身旁。
王憐花嘻嘻一笑,自水中長身而起。女孩子們嚇得嬌呼著閉上眼,他卻若無其事,不緊不慢地拿起毛巾擦乾身上的水,著衣從容走出浴室。
浴室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