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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鮮熱,將麵茶配著烤得金黃的鍋盔吃下。

王憐花只覺麵茶鮮香濃郁,遠比華堂之上的燒尾宴、蟹宴吃來更舒坦。意猶未盡地對花滿樓道:“以後我倆什麼煩事都不再理會,只管周遊天下,每到一處,就去市井間找當地的美味吃。”

花滿樓朗聲大笑:“一言為定!”

卻聽有小童趕來通報:“七少爺,綴翠軒的白姑娘派侍女來向您求獨醒香。”

王憐花冷笑:“白飛飛?昨夜她逃得快,這一早竟又找上門來。她在花家統共沒待幾天,倒記住了獨醒香。”

獨醒香是用幹葛、烏梅、甘草、枸杞、檀香等製成的藥丸,飲酒後服用,可即刻醒酒。花家下人伺候主人宴飲時,都會隨時備用。儘管花滿樓從未醉過,但僕從們隨他出遊,依例是會攜帶著的。

兩人走到正堂,只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垂髫少女,捧了壺酒候在那裡。正是鬥茶那晚,跟著白飛飛的兩名貼身丫環之一。

見到他們,立刻盈盈一拜,嬌聲道:“燕兒給兩位公子請安。王爺昨晚飲酒多了些,今早有些頭痛。姑娘想起花公子處有醒酒的靈丹,特遣奴婢來求公子相賜,並親手調了‘孔雀開屏’酒,以作答謝。”

花滿樓微笑道:“白姑娘太客氣了。”

燕兒上前將酒壺放到案上,卻忽然“嚶嚀”一聲,腳下似是絆著什麼,身子向花滿樓懷中跌倒。

花滿樓隨手一扶。

她就勢站好,滿臉羞紅欲滴,語聲輕顫著道:“奴婢失禮,花公子恕罪。”

花滿樓笑著將小童取來的,裝有獨醒香的瓷瓶遞給她。

燕兒謝了,臨去時秋波猶不忘向花滿樓一轉。

她的小動作看似不著痕跡,卻哪裡瞞得過屋裡的另一雙眼睛?

王憐花上前抓住花滿樓的手,笑嘻嘻道:“莫不是這小丫頭前晚見過你後,便被你迷得發狂,藉著求藥送情書來了?”話未說畢,燕兒剛才趁跌倒之機塞給花滿樓的一張小小紙條已到了他手裡。

花滿樓拿他沒辦法:“你就愛胡說。”

將那孔雀開屏酒開啟,但覺酒香芳洌沉厚,其中不但有大麴、茅臺、高粱、汾酒、竹葉青等烈酒,還有狀元紅、葡萄桂圓等軟酒。硬酒與軟酒摻和在一起,酒力發作自會分外迅快,後勁想必更足夠人受的。

花滿樓只略聞了聞,便放下,嘆道:“難怪要獨醒香,快活王便是有千鍾百觴之量,飲下這樣的酒也免不得一醉。”

王憐花卻懶得理那酒,將紙條展開。

這當然不可能真是燕兒寫的,一望可知是白飛飛的口吻。

他念道:“多日不見,渴思縈懷。今日午時,庭園靜寂,盼君移玉,出門東行,妾當迎君於花神祠中。”

念罷沉吟:“花神祠……嗯,那是快活林中最隱秘的地方。”

花滿樓忽然想起了什麼,脫口問道:“是否也是興龍山最隱秘的地方?”

王憐花奇道:“你怎知道?尋常人就是住上十年,也未必能找到。這快活林若不是我籌劃興建,我也不會知道有那個地方。”

花滿樓點點頭:“難怪幽靈宮眾人能夠輕易來去,恐怕他們的巢穴就在興龍山。我記得幽靈秘譜裡曾有註解,說上半部的神秘文字,是幽靈祖師在興龍山最隱秘之處發現後謄錄來的。”

王憐花有些得意:“快活林選在這個地方,原本還有重理由,便是我娘得到密報,幽靈門的秘窟就在附近。若能引得快活王常住於此,自有人會來尋他晦氣。只是我們卻不知道,那秘窟竟是幽靈門發源之處,被白飛飛她娘依秘譜重新找到的。”

花滿樓暗自嗟嘆,王夫人竟是早已開始圖謀快活王與白飛飛父女相殘之局,心思之深沉毒辣著實可怖!他眉頭微蹙,默然半晌方道:“若是這樣,白飛飛此番就不是相請,而是相脅了。”

王憐花笑了笑:“不錯。那花神祠,像你這樣的初來之人,是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找到的,除非我帶你去。白飛飛既然是我娘安排來這裡的,自然想得到恰在此刻出現的‘陸小鳳’,很可能是我易容的。你昨晚道破她的秘密,她今天便以我的秘密反制。”

花滿樓莞爾:“王公子豈是任人脅迫的?”

王憐花幽幽一嘆:“我雖不喜歡被人脅迫,但更不喜歡被個小丫頭以為我怕她,不敢去。”

花神祠,已殘破而頹敗,雖就在快活林的一個角落中,但卻與這新建的園林極是不襯。

顯然,王憐花母子派人修建快活林時,為防幽靈門起疑,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