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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只聽粉紅霧中幽靈宮主的語聲道:“花滿樓,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必取你性命……”

語聲漸遠,濃霧漸漸擴散,擴散……終於消失在湖山之間,幽靈宮主也隨之奇蹟般不見了。

可人自然還沒有溜得了。

她眼珠子一轉,居然嬌笑起來。

笑聲中只見她身子乳燕般輕盈一轉,肩上的輕紗,已隨著她這輕輕一轉被甩了下來,露出瑩玉般的香肩。

那十六個手提宮燈而來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竹橋上,此刻卻已都復活了,輕輕放下紗燈,纖腰微轉,甩落了身上輕紗。她們蒼白而死板的面目泛起媚豔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滿銷魂春意。

接著,可人曼歌低唱,沒有人聽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麼,那隻不過是一聲聲短促的、斷續的哼吟。

她們的舞姿散漫,甚至不是“舞”,而只是一種原始的、不成節奏的簡單動作。

只要是男人,只要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聽到這哼吟,瞧見這舞姿,若不動心,就必定是生理有了毛病。

偏偏,眼前這四個男人竟都像有了毛病。

快活王與王憐花是經多了人間綺色,早已見怪不怪。

花滿樓本非色相所能惑。

獨孤傷更若硬石枯木,對活色生香視若無睹。

少女們的哼吟聲越來越銷魂,舞姿也越來越急迫。

額上已泛出了汗珠,面上已紅得像火。

王憐花卻大煞風景地打個哈欠,臉上浮出懶散而邪魅的笑容:“可惜啊可惜,這種歌舞原該男人幫你們編排才好。未更事的小女孩異想天開出來的東西,關鍵之處難免就少些什麼,哈哈!”

少女們的銷魂哼吟頓時低下去,躺在地上,胸膛起伏,不住喘氣,繼續下去也不是,就此停下也不是,一時竟不知所措。

花滿樓輕嘆道:“這些可憐的女孩子,不過想求王爺讓她們活下去而已。”

快活王捋須大笑,衝那些女孩子揮了揮手:“都去吧,都去吧。本王若連你們這些還沒長成人形的小鬼都不能放過,又怎能稱天下之英雄?你們一番做作,全是白費了心思。快些穿上衣服,乖乖的回家,下次若要再來時莫忘了把尿布也帶來。”

可人本已被王憐花嘲弄得又窘又忿,此刻再聽了快活王的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塊輕紗,掩住身子,瞪著他倆,跺腳道:“一個老鬼一個小鬼,你們……你們簡直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轉過身子,飛也似的逃了,就像是隻被鞭子趕著的小白兔。其餘的少女們也紅著臉踉蹌而去,哪裡還有半分令人銷魂的樣子。

玉兔降,金烏升。

王憐花又打算睡懶覺。

卻又被花滿樓叫醒:“你聞到香味沒有?”

王憐花眉眼間露出調皮之色,猛地圈臂摟住他,鼻子貼到他衣襟上,笑道:“聞到啦。你身上永遠是香的,比什麼香藥都好聞。有你在,那些個香珠、香囊、香枕的,全都用不著了。”

花滿樓失笑道:“我說的是廚房傳來的香氣,這一定是僕婦在做麵茶呢,咱們去向她們討來喝。”

王憐花仍在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的香氣,嘟囔:“讓她們送來就是了,還用跑去討要。”

花滿樓道:“這就像你帶我去喝的羊湯,自己找去才有意思。若讓她們送來,她們必定小心翼翼地再另外精細地做上一份,味道就不一樣了。”

王憐花被他說動了好奇心,匆匆穿衣洗漱了,隨他一起直奔廚房,就像小孩子結伴去偷東西吃般新奇興奮。

快活林雖宴飲豐盛,但各大館舍也都設有小廚房,供豪門貴客自帶的僕從隨時製作更合自家主人口味的私房小食。而這讓花滿樓和王憐花尋香而來的麵茶,卻只是僕從們依甘肅當地市井的粗獷之法,做來自己享用的早餐。

兩人趕去時,鍋中正熬著加入薄荷、藿香、花椒等香料的烏茶和小麥麵粉,茶湯翻滾,馨味撲鼻,誘得人饞涎欲滴。

兩人耐著性子躲在一邊,直到茶湯出鍋,被舀入一隻只大碗,燒飯的中年僕婦又將炒好的臊子、豆腐、土豆、雞蛋等配料調入碗中,兩人這才現身討要。

廚房裡的七八名僕婦見了花滿樓,連忙又是問安,又是讓座。

管事的受寵若驚,滿臉堆笑:“七少爺,您倒稀罕起這個!您若早吩咐一聲……”

花滿樓溫和笑道:“就是要來討這原汁原味的才有趣。”

兩人也不回屋,就在廚房的外間,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