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目的,哪怕是以毀滅自己為代價,白玉堂也在所不惜。他太膽小,他太害怕,他不過是一個失了展昭會失去天與地的懦夫。
誰又敢說,此時只能蜷縮在白玉堂懷中的展昭,是個懦夫?他不能為白玉堂斬荊殺敵,不能和他並肩作戰,甚至連巨闕也不知被丟在何方,但是他卻用一個男人的身體,承受住所有一個男人都不應該承受也不可能承受的痛苦。腹中懷著的孩子,從最初的不被期望到現在已是他們所有希望的寄託,玉堂也許覺得這只是上天的恩賜是他們衝破一切阻礙得以相愛的證明,但在展昭眼裡,這確是他和玉堂相愛的延續,是他們兩個人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相愛過的證明。哪怕是毀盡所有功力甚至毀滅自己,哪怕是白玉堂怨恨,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這個孩子來到世間。所以此時他只能當一個戰場上的逃兵,躲在白玉堂為他撐起的安全範圍內,只為保全自己的一條性命。
噗嗤……展昭忽然聽到一聲極細小的聲響,卻在這刀兵相擊喊殺聲震天的戰場上極為清晰,然後就是身下載著他們的飛龍猛的一震,原本靈活閃避著遼兵攻擊的步伐忽然停頓下來,鼻腔中噴出憤怒的氣息,前蹄不斷的原地踐踏著堆起來的髒雪。
還沒來得及抬起頭,就聽到一個他已經太熟悉的聲音!正是這聲音,將他們送入了濁浪滔天的水底,正是這聲音,讓趙靈魂斷熵陽香消玉殞,正是這聲音,撕毀了包拯幾經努力終究功虧一簣的和平文書,正是這聲音,對他和玉堂帶著徹骨的仇恨和殺意!
“耶律宗真,我們終於見面了!我還以為你躲在哪個角落裡不敢出來,正在當縮頭烏龜呢!”嘲諷著眼前的敵手,拉著馬韁努力安撫著胯下受驚的飛龍,白玉堂不著痕跡的用左手將披風攏了一下,避免懷中抱著的展昭暴露出來。
“白玉堂,你如今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還在逞這口舌之能,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比起佔滿血汙顯得有些狼狽的白玉堂,此時的耶律宗真不但盔甲沒有沾汙破損一絲一毫,甚至神情也毫無倦色,竟顯得有些氣定神閒。
“哼!我是你的手下敗將?不知道是哪一個,在泗水關給我千里追殺得連褲子也要掉了!今天你憑著藍天凰的邪術妖法害我大宋子民、傷我龍麟軍,勝之不武!我倒要看看,今天以後,你是如何遺臭萬年!恐怕比起你的父皇,不過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孬種!”
“你說什麼!白玉堂,不要以為你的龍麟軍真的戰無不勝,你看看,現在到底誰才將是天下的霸主!你大鬧我熵陽皇宮,害死我父皇和皇兄,斷我一臂,新仇、舊恨,今天我就要一併跟你算個清楚!!”
話音未落,他已經挾著一杆烏金長槍一夾馬腹衝了過來。儘管他只剩下一隻手臂,但常年在馬背上打仗和身為遼國第一騎射好手的耶律宗真仍是穩如泰山,這一槍過來簡直是氣貫長虹夾著雷霆之勢,甚至能看到槍頭過處,雪花都被捲成一道旋風,劃破狂風。
耶律宗真來勢洶洶,飛龍的腳步忽然一個踉蹌,白玉堂已來不及閃避,只能運起真氣用顥金槍生生的接了他這一擊,立時感覺到虎口震裂,一陣強烈的痛麻從槍身直傳到他的肩膀。
兩匹戰馬擦肩而過,一擊過後,兩個人很快就回過身來,舉著手中長槍,又是迎頭毫無閃避的撞在一起,槍頭髮出清嘯般的悲鳴,風雪中“蓬”的一下爆開一團雪霧,那是周圍的大雪被他們的真氣和氣勁相擊後產生的強烈震動擊得粉碎。
這一擊過後,顯然他們的武器已經承受不住二人灌入的真氣和這種純粹在比拼力量的打法,竟然發出了細碎的迸裂聲。
幾乎是同時,他們手中的長槍被擲出,直接洞穿身旁仍在纏鬥廝殺的人群,不管那是活人還是行屍,是遼兵還是龍麟軍。
被長槍扎穿的人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死前的驚叫,馬背上的兩個人已經又戰在一起。
若是要比馬背上的槍術,白玉堂也許不如耶律宗真,但要論起短兵相接的近戰,除了鼎盛時期的展昭和他手中的巨闕,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畫影每一招都翩若驚龍動若長虹,看似輕飄飄的但傷在人身上卻立即就是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耶律宗真身上很快就掛了彩,他的長刀雖然也剛猛霸道,但在武藝出神入化的白玉堂眼前,只不過是勉強能在自己手底下走過十幾招的粗劣武功。
見自己在白玉堂手底下討不到便宜,耶律宗真立即遠遠的策馬避開,一揮手,邊上的遼國弓箭手立即拉滿弓弦,數百支鉄箭呼嘯而至。
噹噹噹當……!
揮劍擋開密集的劍雨,但由於距離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