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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小六是一罈還只是剛放入了果子等著發酵的果酒,那麼四爺就是一位謹慎的釀酒師,算計著天時地利人和,悉心呵護,靜等成果,等著清冽味甘,回味綿長,果香撲鼻的一罈好酒。
如同女兒紅那般,同是成婚後才會拿出來享用的美酒,只是女兒紅是父母釀造,而小六的這壇酒卻是捧在手心裡,日復一日地用體溫,用漫長的耐心,用全心全意的珍愛,點點滴滴地等待裡裡面的改變。
站立在如此安靜的宮道內,四福晉總有種難以言說的錯覺,身旁的這位四爺在失魂落魄,本以為會一直站下去,或許要站到天荒地老。
只是六爺出現的那一刻,打破了一切,也點亮了四爺眼中的火種。
四爺在四福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竟然如飛鷹一般,敏捷地撲了上去,一把撈起六爺,就往等候久了的馬匹上扔。
蘇公公打了個機靈,也是三步並兩步地躥上前去,幫著四爺散開套車,還細心地墊上了防汗披帛,按上了馬鞍,遞上了馬鞭。
四爺翻身坐在六爺後頭後,望了眼四福晉,忽地展顏笑了笑,這笑對於其他笑容來說,有些平淡,卻是幸福的。熠熠生輝的雙眸似是找到了生活的意義,隨後一句話都沒說地躬身控馬飛馳,看的四福晉震驚到了駭然。
而賓士的過程中,四爺緊緊地摟住懷中的人,蹭著對方的臉頰,喃喃地說了句,
“回來了就別想跑了,爺知道你心裡有爺的,也知道你這是難過了,爺說話算話的,只是沒有找到平衡點,也沒找到能解決的辦法,不能拖著你一起去送死,明白嗎?”
自從四哥撲上來後,小六的心也在狂猛地撲騰著,過了好半響,才抱住四哥摟住腰身的臂彎,語帶哭腔,“四哥,他們都說你娶了福晉就不會要我了。”
“撒嬌了不是,四哥什麼時候不要你了,一顆心早就給了你,福晉他是愛新覺羅的媳婦,卻不是我的媳婦,你才是。”
“那你還和她洞房嗎?”
四爺嚥了咽口水,加快馬匹賓士的速度,反問了句,“那你願意和我洞房嗎?”
感到懷中的人忽地安靜了下來後,怕他聽不懂,又補了句“我的意思是真正地讓我得到你,完成之前教的合衾禮……”
☆、第97章 因果相纏繞
小六遲疑又小聲地問了句;“得到?合衾禮?洞房?”
還沒等四哥回答;就猛地抬起頭;並轉過臉,驚訝地喊出了聲,“和我;不是和你的福晉?”
轉頭的幅度過大,而四爺也正好沒聽清楚前一句話,目視前方;再次往小六那湊了湊。誰知碰上同樣後轉頭的小六;當鼻樑遭遇比他更硬的後腦勺時;不可避免地又一次疼的眯眼,皺眉。
僵硬著臉;熟門熟路地捂住鼻樑;又去摸了摸小六的後腦勺,過了好半響,才找到聲音,並無奈地點了點頭,“一驚一乍的做什麼?真的對我沒一點期待啊”。
想了會後自言自語了句,“果然還是不懂,竟然沒有絲毫的羞澀,只有訝異。看來今天晚上還是老老實實地呆福晉那坐著吧……”
鼻樑的痛楚一陣陣的,也沒法多想,闔緊牙關,一手握住韁繩,一手則在幫忙揉著他的後腦勺。
帶著小六快要到府裡時,又忽地想到了什麼,再次捋了捋鼻樑後,勒住韁繩,拿馬鞭指著另一條街冷冷地說了句,
“八弟就住在那,他的府邸與我比鄰而居。祚兒,我知你對弟弟們都是極為疼愛,有求必應的。但他的心太大了,只這半年,朝中半數臣子皆被他拉攏。你知道他是怎麼拉攏的嗎?”
小六抬手遮在眼簾上,遠遠望了眼,又看了眼快要趕到的四爺府,也沒比出差別來,於是笑了笑,只覺得四哥不吃虧就好。
嘴裡也回著四哥的話,
“真能在半年就分出歸屬的,左右不過是用錢或者用利了,這些人歸攏了有什麼用,一個個都是牆頭草。真有事情了,跑的只會比兔子還快。除非他能有‘四哥’那樣的速度,在他們跑前就能將他們抓回來。其實最好的,還是掌握住那些人的命脈,打穩感情牌。”
四爺聽完點了點頭,又咳嗽了聲,“那將來他說了什麼,還是求了什麼,你都思量下。”
小六回頭看向四哥,再度笑了笑,“放心吧,四哥,我只是不管事而已,作為六阿哥,該有數的,還是有的。”
四爺撫了撫他的臉頰,放慢馬速小跑著靠近府前大門。
硃紅色的高門正宅前,老遠就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