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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才緩過起來。示意陸遠將他扶到床邊給病人看病。

律香川陰著臉,如果這個人是個騙子,就叫他直著進來,橫著出去。

老頭子皺巴巴的手觸到病人那骨肉均勻的手腕上,這鮮活與枯萎,一下就對比了出來。把了差不多一炷香,又湊過去翻他的眼皮,瞧他的舌頭。律香川手中的銀針握得死緊,幾乎要揉進自己手心裡去。這老不死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居然這樣觸碰他高貴的原公子。

陸遠一直在旁邊盯著律香川的臉色看,見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狂翻白眼,身子抖了幾下,搖搖欲墜。他連忙扶了扶他的腰,溫聲道:“你昨晚沒睡,快點去我們那間房裡休息下,這裡有我照看著,要不然你的朋友還沒醒,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律香川固執地站直了身子,搖了搖。說:“我不。”

陸遠又嘆了口氣,說道:“你何必這樣呢,你以為只有你會心疼人麼,我也……快點去休息,不然我可就用強的了!”

律香川目光閃爍,紅紅的眼睛裡好像含滿淚水,委屈極了。陸遠看得心頭不由一痛。又說道:“求你啦,快些去睡覺,等大夫開好方子,我立刻派人去取藥,一定保證他活蹦亂跳的出現的你面前,好不好。”這口氣簡直像是在哄三歲小孩。

律香川幽怨地朝床上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地朝門外去了。

就再相信他一回吧。

他回到房間,抄起盆裡的清水洗洗臉,又拿毛巾擦擦,這時候才覺得自己臉燙得很,頭也昏沉沉的,似乎是發燒了。興許是昨天給原隨雲洗澡,又忘了換衣服,熬了一夜,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律香川也不管,踢了鞋子,脫了外衣就栽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那個大夫會治好他的吧,他很快就會醒來的吧。

在床上躺了許久,儘管累的要命,卻一點睡意也無。律香川啊律香川,你何時開始變得如此任性了,胡思亂想了好一陣 ,才漸漸覺得有些困頓。

等到他再次醒來,就看見面前陸遠湊得極近得臉,兩撇鬍子整整齊齊的,還是那麼有趣,可惜現在誰也沒有心思調侃。陸遠見他醒了,也不見得慌張,順勢伸手去將他扶起來,說:“你醒啦,快點把藥喝了吧,剛熬好的。”

“?”律香川迷茫的看著他,顯然還沒有進入狀態。

“咳,是這樣的,我請張老先生另外給你開了一副藥。”陸遠看了看天花板,隨意地說。

律香川卻坐在床上皺著眉,一動也不動。

陸遠笑道:“難道你怕苦?”

“不是——”律香川只得接過碗,溫度不涼也不熱,將那黑乎乎的一碗藥汁咕嘰咕嘰灌了進去。

陸遠接了碗放在一邊,又扶著他替他穿衣,穿鞋襪。律香川本想拒絕,但看他一副樂此不彼的模樣,看起來傻乎乎的,也就不說話了。

這一回還是陸遠替他梳的頭。

律香川問他:“我那位朋友呢,大夫怎麼說,他的藥呢?”

陸遠又看了看天花板,沒有吱聲。

“他怎麼樣了。”

“他很好,你彆著急。”

“……”

律香川站起來,說道:“他中了什麼毒,要怎麼解,多少日子能好——大夫還在嗎?我去問。”

陸遠連忙拉住他,說:“你別去!大夫他……他……你的朋友……”

律香川看他這樣子,心裡有了一陣不好的預感,急忙推開門就往原隨雲躺的屋子裡去。那人還在床上睡著,閉著眼,伸手去摸他的脈搏,還好,還在跳動。可是這樣子看起來,與昨天又有什麼變化。陸遠也追了過來,律香川轉過去,看著陸遠,問他:“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陸遠撫了撫額,又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冷靜,彆著急,他不會死的。張先生說了,他中的毒,是冰心千年夢。”

傳說在極寒之地深處,有一種極其稀有的花,叫做白色曼陀羅,它的花瓣潔白如雪,花蕊卻是純黑色,這種花必須要在鮮血的澆灌之下才能成長,綻放。到它開放的時候,香飄數十里,凡是聞到它香味的人和動物,都會產生幻覺,並昏昏欲睡,倒地不起,至少要睡三天三夜,才會醒過來。而地處極寒,氣溫異常,所以一旦睡倒在地,就沒有機會爬起來了。所以這種花又被稱為死亡之花。

它雖然危險,卻是一味上好的藥材,儘管極寒之地兇獸橫行,但還是又奇人異士將這種花帶回中原,並用它的汁液和著其他毒藥,製成了一種極強的毒藥,又給它取了一個夢幻的名字——冰心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