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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律香川見陸遠虎著臉匆匆離去,便去二樓東邊的第三個房間內,悄悄地開啟門,朝裡面望望,身子剛進去就連忙將門闔上,朝床邊走去。床上躺著那人,緊閉著眼,還扎著姑娘的辮子,凌亂地歪在枕頭下,額頭是白的,兩腮上律香川下馬車之前給他塗的胭脂卻還沒散。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哪有醒著時候的半分優雅氣質,簡直就像個山野村姑一樣,一個生了病的村姑。

律香川不由笑出聲來,笑了兩聲,又變得乾巴巴的,見他額頭還有汗跡,想必身上的紗布還沒換,也是髒的。律香川搖搖頭,去樓下吩咐店小二燒了熱水,接在浴桶裡,拿到樓上。

扶著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褪下粉紅色的外衫,扔在一邊,又將裡衣也褪了下來。

原隨雲又白又瘦的身子就整個赤X在他面前。雖然瘦,卻很精細,很緊緻,扶起來以後,腦袋不由自主地朝他懷裡偏進去。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律香川還是有些羞赧,雖然在之前已經替他清理過無數次身子了,這人以前也和他親密了好幾回,哪一次不是又靈活又有力,非得佔著主導地位,現在荏弱地好似一位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律香川滿面飛霞,身上的溫度也慢慢升高,可是懷中的身軀卻始終涼得很,自從高燒退了以後,原隨雲的體溫就漸漸轉涼,好像泡在冰水裡一樣。若不是心跳還在,律香川幾乎以為他是個死人,想必是那惡毒所致。雖然體涼,卻還會冒冷汗。律香川只能一直悉心照料,蝙蝠島的傷藥也一天一換,絕不拖沓。

那刀傷倒是快痊癒了。律香川替他擦完身子,換好紗布。又將他穩穩放在床上躺著,拿被子蓋住,將兩隻手也細心地放進去。他看著床上的人,心中不由一痛。若他醒著,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傷心之處,以他的習慣,定會摸著自己的臉,用溫柔如風的聲音問他:“怎麼了?累不累?餓不餓?想不想睡一會兒?”

想著想著,眼睛便開始泛酸。他拉了拉被子的邊角,低聲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一定會想辦法。”

☆、新BOSS,你怎麼看

等待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你以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其實只不過才過了一刻鐘。

律香川在屋裡坐了一會兒,又將窗子開啟,朝下張望了幾次,但一直見不到陸遠的人馬。

就這樣等到了子時,正常人都睡下了,陸遠還是沒回來。

律香川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由又擔心起那位少爺來,他現在有了擔當,年紀輕輕連蝙蝠島都闖回來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可是,都那麼晚了,他說張簡齋的住處不算遠,下午飯時間就能回得來…… 可是為什麼還不回來!

律香川覺得自己火氣很大,可是沒有發洩的出口。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煩躁地坐在桌邊,剪斷了一截又一截燈芯,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睛裡又漸漸滲出血絲。一直等,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聽到一陣陣匆匆地腳步聲。

“我回來了!” 陸遠將門推開,“老先生,請您往這邊來。”

陸遠錯開身子,將一個瘦骨嶙峋,白髮蒼蒼的老年人扶了進來。律香川急忙站起身,想去迎接他。哪知腦袋昏昏沉沉地,眼睛也有些花,腳也麻木了,猛然站起來險些跌倒在地。陸遠連忙丟開老人,竄過來將律香川扶住,連聲問道:“你沒事吧!”看他那臉色和通紅的眼睛,就知道這人昨晚連覺都沒睡,他雖然在在馬車裡過了一夜,連夜叫人趕回來,自己卻還是勉強休息了幾個時辰。

律香川搖了搖頭,推開陸遠的手,急道:“我沒事,老先生,您快點來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那老頭子不停地眨著眼,一步一步朝床邊走去,速度卻慢得好似在踩螞蟻。他掀了掀嘴皮子,斷斷續續地說:“……病……病……人……在,在哪,裡……” 好似費盡了渾身的力氣,說完這句就開始大口喘氣。兩腿抖得像麵條一樣,好似隨時都會摔倒。

律香川通紅地眼睛瞪著陸遠,好似兔子一樣,但比兔子兇狠得多,他陰慘慘地問道:“告訴我,你沒有找錯人。”

陸遠摸了摸鬍子,說:“大概……吧,老是老了點兒……但這,確實,應該?是張簡齋……吧”他的話越來越弱,老頭子卻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好像馬上就要斷氣了。律香川和陸遠同時掠過去,接著那老頭子,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說:“兜,兜裡,紅色的。續續……”然後又開始大口喘氣。陸遠攤開手心,說:“是不是這個?”老頭子白眼朝天,只來得及弱弱地點點頭,律香川連忙去桌上端水過來,將藥給他喂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