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這方面的特效藥,那麼自己要不要在這個神聖的具有紀念價值的日子裡去詢問一下親愛的丈夫是不是有肛門疾病問題呢?
洗完內褲之後,她猶豫著,回床睡覺,掀開紅豔的錦被子之後,她赫然發現了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恐怖景象,她的丈夫趴在被單上,隆起的屁股上的紅內褲上有一片燦爛的黑色血跡,她迷惘了,驚懼了,但是保持著理智他摸張仲文的頭,火熱,發燒了,而且他應該不是在睡覺,而是在昏迷。她努力詢問張仲文你怎麼了,你能動麼?張仲文吃力地迷濛地微微搖頭。
她真的很擔心張仲文,但是那一瞬間她也為自己考慮了一下,她不想成為傳說中剋夫的女人,新婚之夜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就老公就病倒了,那麼她需要把這個資訊暫時壓制在最小範圍內。她飛快地穿衣,跑到樓對面的旅店裡,叫醒了張仲文的表妹喬笑茹,表妹喊醒了姐姐喬笑梅,奇怪的是離異單身的表哥楊立功竟然和有婦之夫的表姐住在同一個屋子裡,好了這裡面很多事情說不清,大家暫時同意先不吵醒忙碌了一天的老人們,他們三女一男極其不專業也不建議別人這麼做地——縣城裡地區條件相對落後等救護車來天可能也亮了——地把張仲文從床上背起來用計程車送了醫院。
張仲文無法移動,說他腰疼,且高燒症狀很明顯。
表兄姐妹們惘然無語,不知如何向暫時還矇在鼓裡的家人交待。
蔡麗豔在等待急救的過程中帶著莫名的恐慌思索: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她知道自己不是道德聖母,按照世俗常理因果報應來看她的確不乾淨,例如她是賣藥的,可是賣藥的人很多啊她也是討口飯吃啊而且不過是這個食物鏈最底層的小蝦米而已啊!例如她覺得她內心深處還沒有完全割捨她的黑牛哥或者俊卿哥,但是她和張仲文交往之後沒有任何腳踩兩隻船的言行充其量也就是偶爾想想而已啊!不過她當時內心裡的確湧動出了一種懺悔救贖的念頭,那就是她希望只要張仲文沒事,她願意傾盡餘生全心全意地成為一個賢妻良母去愛去照顧這個男人!
“誇張性肛裂,積血太多了,膿腫發炎了——他夜裡幹嘛去了?喝多了還是怎麼樣,自己不疼不叫喚的麼?”
醫生責備多於疑惑地詢問目瞪口呆的蔡麗豔。
“哪裡裂了?”表兄姐妹們也沒太聽懂醫生的話。
“肛——門!確切地說,是肛管開裂,出了很多血,在腸道里積淤,受傷之後不停地活動,於是就又出血,傷口發炎。自己沒感覺麼?如果再晚送來一陣,真的會死人的。”
“怎麼會呢?我們倆昨天結婚,擺酒席,我們一直在招待客人啊!他晚上回來是有點兒累,但是也沒說啥?是痔瘡麼?還是腸癌麼?”蔡麗豔面色雪白。
“他肯定沒有痔瘡,腸癌還需要做其它的化驗才有結論。不過他目前的情況很明顯,那是物理損傷。等他燒退了,你自己問他好了……結婚?”
臨床經驗看起來很豐富的醫生應該是見過很多人間慘劇或者奇聞異事,但是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他覺得他的工作見聞錄上又增添了綺麗的一筆。
“我一直看著他的啊,他是哪裡也沒去麼,怎麼會這樣的?坐在什麼東西上了?”表姐驚恐萬狀地問。
“那麼褲子很完好怎麼解釋?”表妹聰明地咬住了小手指。
“呃……傍晚離開酒店之前,他的確消失了三十多分鐘哦。我們以為他去上廁所或者換衣服去了。”表哥帶著奇怪的笑容插話。
“他是被人打了?兇器是什麼?”表姐似乎在開竅與不開竅之間徘徊。
“我覺得,關鍵是兇手是誰,找到兇手,應該就會找到兇器。”表妹抹了抹頭上的汗。
表哥沉思片刻道:“他和耿利榮關係很好麼,耿利榮是在趕誰的禮?”
蔡麗豔其實並不在意兇手是誰了,她在彷徨與憤怒中瞬間做了以下三個決定:
第一:這事暫時不能傳出去,至少不能讓自己孃家的親友們知道。
第二:離婚。
第三:我要報復,我一定要報復,我可以被你欺負,但是你不能這麼欺負我。
蔡麗豔會反思自己的失誤與不足,她為她愚蠢的人生選擇付出了代價,她有願賭服輸的體育精神。
但這不等於她就會打落門牙肚裡吞之後吃著啞巴虧一笑而過。
她曾經以為她嫁給的男人所帶給她的世界,是一座不大不小平實簡單有花有菜的溫馨院落。但是她剛剛向世人宣誓她成為這個小院落的女主人的還不到16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