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覺得頭又在疼,疼的簡直要炸開。
果然他還是應該先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去考慮應該如何去找展昭。
這一覺他就睡到了大半夜,興許是睡得太多,肚子裡又沒食兒,飢腸轆轆又渾身無力的白玉堂,終於連一絲睡意也沒有了。
屋子裡沒有點燈,白玉堂在黑暗中軟弱無力的爬起來,腳底下彷彿踩了棉花。
他現在必須先找些東西填飽肚子,才不至於在去找展昭之前先被餓死。
廚房裡竟然有光,非但有光,還有陣陣菜香。
遠處傳來更夫的更鼓聲音,顯然已過了二更。
已經這麼晚了,是誰在廚房?
白玉堂困惑的向廚房走去,越是走近,菜香越濃,走至近前的時候,他竟然發現除卻菜香,竟然還有酒香。
濃郁的酒香與菜香纏繞,緩緩飄出,竄進他的鼻腔。
聞到這樣的香氣,不論是誰,不論肚子是否已經填飽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引起食慾。
白玉堂也是人,而且還是個久病在床、飢腸轆轆的人,所以聞到這樣的味道,他自然也是無力抵抗。
推開廚房的門,在微弱的燈光下,他看到一個人背對著門口。
這個人一身白袍在身,頭髮隨意束起卻已花白,這個人竟然是他的師父夏玉奇!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桌酒菜,最重要的是桌子中央的那壺酒,那是白玉堂最為喜歡的梨花白。
夏玉奇似乎早已知道白玉堂的到來,因此他的面前放了兩個杯子,每個杯子中都斟滿了酒。
他沒有回身,卻淡淡道:“過來陪為師喝兩杯。”
白玉堂聽話的走了過去,在夏玉奇的跟前坐下。他盯著面前的酒,卻沒有喝。
受傷的人本不能喝酒,更何況像他這樣久未進食的人。這一點他很清楚,他的師父比他更清楚。
但是此刻他的師父卻讓他陪他喝酒。
他師父是否已經忘記他重傷在身?還是他的師父已經老糊塗了?
自然都不是。
白玉堂本該提醒他的師父自己不能喝酒,他也應該勸誡師父少喝些酒。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盡。
辛辣的液體流過喉管,又流進胃裡,墜在他的胃中暖暖的。
他師父也灌下一杯酒,併為二人的酒杯再度斟滿,同時道:“我知道你定很想知道這三天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一定很想知道展昭去了哪裡。”
白玉堂不可否認,他現在心中最為擔心的自然是展昭。
想到在地穴之中展昭為救他在他後背上重擊的那一掌,想到他回頭時看到的那最後一瞥,他的心就在抽搐。
他不相信展昭就這麼死了,他知道他一定還活在某處。
他會這麼肯定自然有他的理由,因為從他醒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見到簫空。
對於簫空這個人,他雖說不上熟悉,但也不至於一無所知。他所能知道的就是簫空這個人絕對不會輕易死去,更不會輕易失蹤。那他此刻的不見,自然就能說明他和展昭在一起。他現在只希望他們兩個可以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靜靜地等著自己去找他。
但是在那之前,他還要先將一切全都弄明白。因此他注視著穩坐在他跟前的夏玉奇,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紙鳶勾魂23
夏玉奇卻不緊不慢,似乎明知道白玉堂急於知道一切故意吊著他的胃口一樣。
他先夾了一塊肉放在口中細細咀嚼,又連喝了三大杯酒,直到兩頰泛起紅光,才幽幽開口:“在那之前,你要先告訴我之前發生的事情。我聽聞在多日之前,杭州周邊多處地方都出現了女子突然失蹤的事件,只不過這些失蹤的女子全都於次日自己找了回去,並且除卻不知道在自己失蹤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之外,並無任何外傷。”
白玉堂道:“不錯,也正因如此,因此她們的家人都沒有報案。”
夏玉奇接著道:“就在紙鳶大會開始之前的幾天,馮家千金馮芷柔也突然不見了蹤影。你們與馮家家丁一起找尋許久都未曾找見。不過第二日她卻被人裝在棺材裡送了回來,並且在胸前還抱有一隻白色的紙鳶。與其他失蹤的女子一樣,馮芷柔也不記得自己在失蹤的這段時間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她的身上也無任何外傷。”
白玉堂道:“沒錯,她只臥床休養了幾日便又生龍活虎了。”
夏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