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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這個人怎麼會是閻磊?”

他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功夫高絕,心狠手辣的盜醫閻磊!?

展昭忽然道:“我記得你曾說過,你的大哥同他有過生意往來?”

白玉堂道:“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展昭翻動那冊賬簿,將其中一頁攤開給白玉堂,“這上面也記錄的很清楚。”

白玉堂雖不願相信,但此刻也不得不信。

原來他一直當做是朋友的馮源竟然就是當年的魔頭閻磊!

一切轉變的太快也太突然,他完全沒有時間準備。

正當此時,空間內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詭異奸笑。眾人雖未見其人,可聲音卻彷彿就在他們耳邊。

展昭不由讚道:“好強的內力!”

話聲剛落,一個人影忽的自上方跌落,幾個翻滾,已停在了白玉堂的腳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馮源!

此刻他的臉上、身上已滿是傷痕,嘴角處的血跡未乾,他用手抓著自己的前襟,氣若游絲:“快……救……柔兒……”

白玉堂眉頭跳了跳,蹲下身問他:“是誰將你弄成這個樣子?芷柔在哪?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連三個問題一起丟擲,每一個問題都是他們最想知道的,只可惜馮源已開始翻著白眼抽搐,似乎連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了,他現在能說出來的就只有“快救柔兒”四個字,似乎若非是這信念支撐著他,他早已閉了雙眼,失了意識。

可是馮芷柔現在身在何處?

他們又該如何去救她?

頭頂盤旋的聲音還在繼續,可他們卻依舊見不到人。

展昭和白玉堂均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刃,只有簫空尚立於原處,緊抿著薄唇,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說不出是什麼的憂愁。

那個聲音終於停止大笑,道:“展昭,你可知道我是誰?”他不及展昭張口,又接著道:“不,你自然不會知道,因為我並不打算讓你知道。”

展昭只好閉著嘴巴不言語。

那聲音又對白玉堂道:“白玉堂,你可猜到馮源的身份就是閻磊?”他不讓白玉堂答話,自己又搶先道:“不,你當然不會知道。你非但不知道他是閻磊,也不知道他一直埋伏在你身邊注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更不知道閻磊早已與反賊勾結,意欲幫助反賊踏平這個國家。這些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好一會,道:“如今我的目的已經達到,秘寶的線索也全部湊齊,你們既已自投羅網,我本該好生招待你們一番,只可惜寡人有疾,不方便出面,也只有請那老東西的女兒代我招待各位了。”

他話未說完,上面又忽然掉下個人來,白玉堂仰著頭,下意識伸手去接,可他卻未曾主意自己的腳下也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

展昭見狀,驚呼一聲“小心”,自己已閃身滑了出去,並抬手在白玉堂的背上猛擊一掌。

白玉堂以手攜住馮芷柔,身子在展昭的掌力下向前傾去,待他再回過頭,卻只看到展昭最後那飽含深意的一瞥,接著,整個地洞開始劇烈搖擺,一切都在絕望的崩塌中化為粉塵。

再醒來時,白玉堂只感到天地萬物都在旋轉,觸目之處皆為灰暗。

他支撐著想要坐起,可奈何渾身的傷痛彷彿被人生生碾碎,頭上的劇痛更是撕裂一般,他乾裂的嘴唇動了動,終是一聲不發的再度昏厥。

再清醒時已過了三天有餘。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令整個屋子都越發明亮。

白玉堂睜開眼睛,感覺嗓子幹到幾乎冒煙。眼前的光亮刺得眼睛很不舒服,他半眯著眼,緩了好一陣子才終於適應。

腦子昏昏沉沉,左腦腦後部分時不時會有刺痛感,右側肋骨似乎斷了幾條,腿上也盡是傷痕,雖然傷痕累累,白玉堂卻慶幸自己沒有哪裡殘廢。

他艱難的爬起來,踉蹌著趴倒桌前,提起水壺想要灌一口水來緩解口中的乾渴,卻發現壺中空空,根本連一滴水都沒有。他氣急,一下子將水壺摔到地上,任白瓷的水壺碎成千片萬片,發出清脆聲響。

瓷壺碎裂的聲響驚動了門外之人,馮芷柔驚慌的跑進來,看到趴在桌子上喘息的白玉堂和地上的一片狼藉,眼裡禁不住泛起淚花。她抬起袖子,按按眼角,然後勉強擠出個笑來,道:“你渴了吧?我去為你取水來。”

白玉堂握緊雙拳,渾身都在顫抖,他用沙啞的幾乎發不出聲的聲音,只說了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