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他揹著,分明是吃力的樣子。現下開啟,方知竟空空如也。
朱七七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王憐花邊把她放進箱子裡,邊溫柔道:“好孩子,別哭,我帶你去見想見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小沈:我說那個火孩兒下次再撲過來,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兒不接他?小呆:憑什麼?小沈:大不了,我以後不念詩了?小呆:不夠。小沈:那你要怎樣?小呆:下回換你在下面。小沈:這……其實小孩子撲一下也沒什麼……
☆、春風得意馬蹄疾
王憐花那藥箱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製成的,朱七七被關在裡面,只能感覺到一路顛簸,卻幾乎聽不清外面的聲音,更談不上從哪裡漏進來一點光。
黑漆漆一片,顛的她昏昏沉沉只想睡覺。
王憐花卻停了下來。
她感覺到被人從背上放下來,似乎是放在了地上。不一刻,便又顛簸起來,比之剛才更甚,應該是上了馬車。
王憐花這才開啟了箱子,扶她出來。
朱七七這才發現手腳不知何時已經可以動了。她粉拳揚起,就像王憐花打過去。
卻被王憐花穩穩接了,死死捏在手裡。他的手纖長有力,她的手瘦瘦小小,像只小魚被裹在一張大網裡面,動彈不得。
王憐花稍一使勁,朱七七便覺得手骨都要碎掉了。
看她咬著牙還待出手,王憐花冷冷道:“你以為這世間男子,除了熊貓兒,還有誰會任你隨便打麼?”
朱七七一怔,眼淚又流了出來,喃喃道:“你知道了。你們都知道了。是我害了他,是我不該對他下毒,他身體才剛剛好……可是!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因為你們!你們……”她杏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沈浪和王憐花,歇斯底里,卻說不下去。
王憐花冷冷一笑道:“朱七姑娘果然好本事,輕輕鬆鬆就把毒害摯友的事兒推到別人身上了。”
朱七七恨極,又說不出有悖倫常的話來,只盯著沈浪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沈浪卻是抿著嘴什麼都不說。
王憐花瞟了他一眼道:“該你問的話你卻又不問了。朱七七,我且問你,熊貓兒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為何還忍心下手毒害他?”
朱七七大哭道:“是,只有他一個人是真的對我好,就連我要對他下毒,他都同意。”
沈浪驚道:“你說什麼!”
朱七七冷笑道:“你當日帶著熊貓兒去找誰,當我真的不知道麼?”她滿臉淚痕未乾,配上現在的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沈浪看得心裡難受,只得拿眼神求助王憐花。
王憐花笑道:“難道朱姑娘竟然知道?”
朱七七冷冷道:“我本來不知道。我本來以為真是什麼‘妙手回春’王惜瑤。所以高小蟲說你二人苟且,我本來還不信。”
其實她從箱子裡出來後的種種表現,早就表明了是什麼都知道了。
但誰也沒想到她真的說得出來。沈浪臉一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畢竟這美麗的女子之所以如此失態,十分倒有九分是因為他。
王憐花介面道:“但後來你見著了熊貓兒。他雖不知道是誰幫他解了毒,你卻知道是王惜瑤。你雖不知道王惜瑤是誰,他卻又恰好知道。所以你信了那高小蟲,一氣之下,就對熊貓兒用了世間無解的曼陀羅,只為了利用他的命,確認一下沈浪是不是真的跟我在一起!如果是真的,你正好藉助丐幫和仁義山莊之手殺了我二人。是也不是?”
朱七七點頭又搖頭,當她發現高小蟲給的解藥根本就解不了熊貓兒毒的那一刻,她就早已經心亂如麻,恨不得替他死了才好,又何須別人來指責?
王憐花繼續道:“但是朱七七,你要用毒,能不能先找個大夫問問,什麼毒可以用什麼毒不能用!不過曼陀羅如此複雜的施毒手法,也難為你朱七七學的會!”
事實上,他雖然與熊貓兒交好,但也不至於義憤填膺至此,言辭刻薄說這許多,只不過是為了激得朱七七更加歉疚,他才好找到高小蟲計劃中的漏洞。
果然朱七七聽到“世間無解”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日子請來的郎中,其實都或多或少地表達過這個意思,就連梅二都搖頭嘆氣了。她只是一直假裝不懂。
一時間車廂裡竟沒人說話,只聽得馬蹄聲“噠噠”地響在耳邊。
半晌,朱七七抽噎道:“是我,是我壞心,我自私,我害了熊貓兒!你們殺了我為他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