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冷冷道:“你還真別在這裡尋死覓活!你死了熊貓兒就有救了麼?那高小蟲害熊貓兒不是第一次,你分明知道,卻還是幫了他,朱七七,你真的只是惱我和沈浪麼?”
沈浪看他越說越不像話,慌忙打斷他道:“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殺我,來殺便是,何須搞得這麼大動靜,牽連了無辜的人?毒是高小蟲給你的,你可曾跟他要過解藥?”
他不通醫理,卻不信世間真有什麼毒是沒法兒解的。畢竟熊貓兒躺在那裡呼吸均勻,臉上也沒有痛苦的神色,實在不像是個病入膏肓的人。
王憐花瞪了他一眼,心道:“你倒是給我死一個看看!”
沈浪目光一飄,只當沒有看見。
朱七七看在眼裡,心早就涼到了底。就像夏天的時候朱百萬從密室裡捧出來的千年寒冰,只消放在那裡,便消得了一屋子的暑氣。
但她雖然恨,卻更牽掛熊貓兒,答道:“他當時給過我,但是後來貓大哥從仁義莊搬進我五哥家裡,我不忍心看他躺在那裡,就給他服了藥,卻是什麼用都沒有。我去找過高小蟲,他總是多番推脫不肯見。我怕鬧急了他真的不救貓兒,也只好回來再想辦法。”
王憐花冷冷道:“我再說一遍,曼陀羅雖然看起來無色無味的不起眼,但毒性奇特,根本就無解。”
朱七七道:“什麼無色無味?那毒藥分明是黑乎乎的粉末,難聞的很。”
王憐花眼睛一亮道:“可是放臭了的雞蛋的味道?”
朱七七隻皺了眉搖頭。她朱府的千金大小姐,吃穿用度跟宮廷裡的公主們也差不多,哪裡見過放臭了的雞蛋?
王憐花耐心道:“你見到熊貓兒的時候,他是不是氣色特別好,話出奇得多?”
朱七七點點頭道:“可是他平日裡本來氣色也很好,壯得像頭牛一樣,話也本來就不少。這又能證明什麼?”
王憐花道:“難怪你要對他使毒他都答應,我還說這貓兒什麼時候變情聖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回去!”
這最後兩個字他說的大聲,顯然是說給外面駕車的人。
沈浪道:“不是曼陀羅?”
王憐花道:“這上官金虹不愧是我門下教出來的,差點兒就被他瞞過去了。他在海棠苑就已經對貓兒使了草川烏,所以貓兒才會異常亢奮。而朱七七這邊使的,不過是常見的矮翠雀。這兩種毒遇到一起,中毒者心臟跳動就會變慢,體溫也會變低,就像動物進入了冬眠狀態一樣,看起來正如同中了曼陀羅一般。”
朱七七搶道:“可有解?”
王憐花沒聽到一樣,正襟危坐,閉了眼養神。
從上了馬車到現在,他們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這城郊的林子裡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
王憐花身體不適,馬車的顛簸便顯得越發明顯。但朱七七坐在旁邊,他總不能拉了沈浪來墊著。難免心下惱火。
沈浪知道王憐花在惱什麼。
之前他非得抓朱七七去時銘府上,但沈浪擔心關係牽扯得太多,事情反而複雜,終是沒同意。王憐花這才不得不跟著他,在這馬車上兜圈子。
這便罷了,還有一件是,本說好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連哄帶騙詐朱七七說出事情始末。
但一見面,沈浪總覺著對不起朱七七,很多話竟是說不出來。王憐花只好一路唱獨角戲,也真真累的夠嗆。
這時候要示好,他本該閉了嘴,但看朱七七一臉焦急,又於心不忍,道:“若無解,王公子也不用這麼趕著回去了。”
朱七七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袖,上好的綾羅被她捏得皺巴巴像塊抹布一樣。
她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沈浪和王憐花的默契她看在眼裡。
其實他們的默契也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之前面對著快活王,種種險境中,這二人又有哪次不是默契非常?
她從小崇拜聰明且武功高強的男人,但男人若是太聰明,又豈是她直來直去的朱七七所能看得明白的?如沈浪,如王憐花。甚至,如高小蟲。
她現在只想見熊貓兒。只有他是真的對他好。
只是不知道,經歷這麼多,他還能不能原諒她。
作者有話要說:小呆(嫌棄的):上陣就掉鏈子,也枉你被稱一句“沈大俠”!小沈(討好的):憐花~~~小呆(傲嬌的):……小沈(諂媚的):今晚你在上面?小呆(得瑟的):你說的!小沈心想:美啥美?不過換個體位而已~~~
☆、一山放出一山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