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鑄下大錯。”
令狐沖只顧著勸解對方,待話說完,才注意到林平之肩頭微微顫動、竟然是在笑。意識到自己被林平之戲弄了,令狐沖面上一冷,當即便要鬆開緊握對方腕部的手。然而不待令狐沖行動,林平之已經將左手覆在了他手上、恰成十指交握的姿勢。
只聽林平之笑道:“大師兄,你心裡若沒有我,何以要阻止我自殘身體?你不僅僅是在乎、而且在乎得很,是不是?”
令狐沖一怔,只覺對方所言雖然彆扭、卻也並無不妥。許久,令狐沖才道:“我心中自然有你,只是無關情愛罷了。”
相顧
“我心中自然有你,只是無關情愛罷了。”
聞言;林平之笑意漸淡;鬆開手走到桌旁坐下:“大師兄心腸真好,明明知道師弟我對你圖謀不軌;竟然還如此記掛於我。”
令狐沖聽他話中暗含譏諷之意,不由皺了皺眉。幸而林平之並未停留在這個話題上:“方才嶽不群說要將師姐許給我;大師兄可曾聽見了?”令狐沖也在桌邊落座:“聽見了。你可是不願?”林平之道:“自然。一來;雖然師姐不曾做過對我不利的事;但我也絕不會與仇人之女成親;二來;師姐與陸師兄已經是情投意合;我豈能做這棒打鴛鴦之事?”
令狐沖嘆道:“但是;你和嶽掌門可還沒翻臉呢。若他當真要你娶小師妹;你也只有‘欣然接受’罷?”林平之冷哼一聲:“總歸我已懂了吸取旁人內力的法子,待我內力增進到一定程度,就再不需要與他虛與委蛇了。”
忽聞敲門聲響起,接著便是一句關切的話語:“平之,怎麼這麼晚了還不歇下?”正是甯中則。原來甯中則見丈夫承認竊人劍譜、對林平之存有愧疚,因重重心事而無心睡眠;本想出來走走,卻見林平之所宿房間依舊透出亮光,因而出聲相問。
因著先前嶽不群在封禪臺上那番指責,令狐沖現在並不想見到嶽不群夫婦;識得這是甯中則的聲音,便欲就此跳窗離去。才站起身來,就見臨平之朝自己做了個口型:“我有辦法了。”令狐沖不解,輕聲問道:“甚麼辦法?”
林平之微微一笑,突然站起身來,一腳踢翻了凳子,而後踏前兩步、手臂繞過對方腰部;手臂收緊之前,唇已貼上令狐沖的唇。
林平之這一系列動作太過突然、又太莫名其妙,是以令狐沖一時之間完全愣住,竟忘記了推開林平之;待對方舌尖侵入自己口腔、令狐沖想要推拒時,已經來不及了——甯中則聽到板凳倒地的聲音,已然破門而入。
甯中則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她最覺得愧對的徒弟,手臂攬在她最欣賞的徒弟腰上;那二人正是唇齒廝磨的姿態。她本是極正統極規矩的女子,見令狐沖與林平之如此,不由大驚失色。過了半晌,甯中則才終於尋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們二人……”
其實林平之先前也極為忐忑,然而當甯中則真的進了房間,他心中反倒是莫名地平靜了下來。感覺到令狐沖的掙扎,林平之先在對方唇上輕輕舔了一下,才依依不捨地鬆了手勁;下一刻,他已被令狐沖以大力推開。
“林平之,你搞甚麼鬼?”令狐沖以手背抹了下嘴唇,咬牙切齒地低語,面上的緋色已蔓延到耳根;至於是羞的抑或是氣的,就不得而知了。
將眼底的算計掩去,林平之嘆了口氣:“大師兄,如今連師孃都撞見了,你還想裝作甚麼都沒發生過?”而後向甯中則正色道:“實不相瞞,我與大師兄早在華山之時就已兩情相悅。今日我二人情難自禁,讓師孃受了驚嚇,徒兒實在罪該萬死。”
甯中則的確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尤其聽了林平之這段話後,便是驚嚇更甚。然而當她將視線轉向令狐沖時,卻發現令狐沖面上也是盈滿了不可置信,當即問道:“衝兒,平之說的可是實情?”
“自然不是!我與林師弟只有兄弟之情,方才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令狐沖答得斬釘截鐵。然而他話音才落,便聽林平之揚聲道:“師孃還是莫要問大師兄罷,他這人最愛口是心非。大師兄對其他師兄師姊皆是十分冷淡,這一點想來師孃知道的比我要清楚。若大師兄對我沒有旁的心思,豈會對我另眼相待?”這話可說是一針見血,甯中則是恍然大悟,令狐沖卻是啞口無言、辯無可辯。
林平之說的並非實情——這一點令狐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可他要如何辯解?難道說自己重活一遭、見林平之與自己兄弟甚是相像,因而待他不同於旁人?正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起死回生之事已經十分詭異,當初的汴梁令狐家與如今的福州林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