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需得平和心態、養精蓄銳才是,若為了洩憤而虐待木高峰、虛耗了體力,那豈不是得不償失?自己能捉到此人已是意外之喜,倒不如利用對方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罷了。我今日‘請’你來此,是想向你借一樣東西。”聽聞林平之如是說,木高峰頗有些茫然;只是,待他被林平之扣住了腕上“內關”、“外關”兩穴後,便是大驚失色:“你!你這小子?”林平之手指甫一接觸自己手腕,內力竟然不受控制地湧出自己體內!
林平之冷笑道:“正是如此,在下就是要借你的內力一用。”他深知自己內力不及餘滄海,一早就想著要憑藉吸星大法投機取巧一番;木高峰行走江湖多年、內力未必遜於餘滄海,如今送上門來,豈不是不用白不用?
木高峰知道再多一刻自己內力定要被林平之全部吸去,當即聚氣凝力、試圖衝開先前被林平之點中的穴道。但他一運氣,內力便流失得更快。
林平之亦是察覺到了這點,遂輕笑道:“姓木的,你儘管運氣衝穴罷,如此在下也可省些時間。”眼見有幾人遠遠朝向這邊來,為首之人身形矮小,林平之不由冷哼:“餘矮子來得好快。”向木高峰腰間一順、抽出對方所佩駝劍,割斷了木高峰的咽喉。
此時,餘滄海並兩名弟子已到了林平之面前。見得木高峰的屍體,餘滄海立時便明白林平之約見自己的目的,當即冷笑道:“臭小子,好不自量力!”
林平之將木高峰的劍一扔,站起身來:“原來餘觀主還帶了幫手前來!不知是在下不自量力,還是餘觀主怕了在下?”餘滄海面上一僵:他本以為林平之會帶幫手,因而攜兩名弟子前來,哪裡知道林平之竟敢孤身一人迎戰?於是向身後弟子道:“你們二人退後,且看我如何將這姓林的小子剁成肉醬。”
林平之眉梢微挑,忽然拔劍、躍向餘滄海身後。他發難突然,實在出乎意料;待餘滄海拔劍轉身,林平之已然割斷了那兩名弟子的喉管。只聽對方冷笑道:“我先殺他二人,原是為了餘觀主好。餘觀主若敗於我手,那豈不是在徒弟面前大失顏面?”
餘滄海大怒,舉劍便砍。他先前在封禪臺上已見過林平之連戰四派高手,當下也不敢掉以輕心;然而隨著二人拆招下去,餘滄海卻是愈發疑惑起來:不過一年有餘,這小子內力竟然進步至此,與自己纏鬥這麼久也不落下風?
其實林平之已是難以支撐下去。想起自家鏢師慘死之象,林平之不由心中一動:我已疲乏至極,若再與他鬥劍、二人僵持下去,那實在愚蠢得很。若是能賭一把、引他出掌……可是若我擒不住他手腕,那會如何?餘矮子的摧心掌著實厲害,我若賭輸了,豈不是要命喪於此?腦中算計之間,手心已冒出了冷汗。
罷了,就賭一次!林平之咬牙,忽得躍前一步、拉近了與對方的距離。餘滄海右手揮劍不停,左手卻平攤成掌、向著林平之胸口猛然拍擊而來!
就在那一瞬間,林平之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大師兄的話,定是會迎著攻勢而上罷?即刻放棄了去擒對方手腕的想法,而是收回右手、橫向刺劍而出。只聽利刃刺破皮肉、骨頭斷裂之聲先後響起,二人皆是原地愣住:林平之方才那一劍……刺透了餘滄海的左掌。
林平之不曾得風清揚教授劍法,如何知道“破掌式”?只是將令狐沖對敵姿態記得清楚,此刻便誤打誤撞地使了出來。
沒想到對方有如此詭異的出劍路數,餘滄海半晌未曾回過神來;直到對方揮劍斬斷自己左腳、自己摔倒在地時,才開口道:“你?”
林平之冷笑一聲,劍尖已刺向餘滄海左眼眼窩;聽得對方一聲壓抑的痛呼,林平之笑得更加歡暢:“我不殺你,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先刺瞎你眼睛、挑斷你手腳,然後再去殺你的弟子……”說話間,忽覺體內真氣忽得湧向丹田,一時間胸腔之內翻湧如潮、十分難受。
林平之此前從未遇上過這情況,不由臉色大變,暗道:我分明已經能夠將旁人內力化為己用,如今怎會出了岔錯?此時體內異種真氣亂行、比之方才更加難受,林平之也來不及細想,當下抽劍疾退兩步,席地盤腿而坐,依照吸星大法口訣中的法門將亂竄的真氣再度散於經脈之中。
他一運功,便覺通體舒暢,先前的不適之感全然消除。正欲收勢,忽聞有人叫道:“林師弟!”林平之睜眼,只見令狐沖反手握劍、立在自己面前,不由問道:“大師兄怎得來了?”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令狐沖蹲□來,責備道:“你怎麼敢在仇敵面前運功?你可知若我不曾趕到,餘滄海可就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