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平之方才只顧運功,將餘滄海全然忘在了腦後;此刻見餘滄海右手持劍、趴伏在地,後背上已被人洞穿了個血洞,想來是對方欲向自己偷襲之時被令狐沖所殺。當即笑道:“可是,大師兄你不是來了?有你在,我還怕甚麼?”
令狐沖無奈,手指在對方額上輕彈了一下:“少在我面前‘撒嬌’了。”林平之收斂了笑容,淡淡道:“我只是敢在你面前示弱而已。如今,也只有你能讓我相信了。”
雖然忌憚林平之對自己的心思,然而現在林平之“恢復正常”了,令狐沖便覺得對方依舊是自己兄弟一般的存在。聽了林平之的話,雖然知道對方是草木皆兵,但令狐沖還是不可避免地心疼,起身的同時也將林平之拉起:“走罷。”
自宮
月光下,只有令狐沖與林平之二人行於曠野之中。先前林平之與餘滄海相鬥甚久;已然有些疲乏。令狐沖看出林平之力有不支;卻不出言關心,只在對方腳下虛浮之時扶住對方手臂以為支撐。
感受著令狐沖獨有的體貼;想到身旁這人是因為擔心自己才趕來,林平之不由暗歎:幸而;能得你如此溫柔相待之人唯有我一個。從前我需得將報仇擱在心中首位;如今倒是能吧大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可惜你已入魔教;我不能天天見你不說;還得擔心那魔頭逼你做甚麼不好的事……
想到此處;林平之忽然開口:“大師兄;莫不如我們就這麼走了;你不回魔教、我也不回華山派,從此做兩個閒散人士在江湖中游蕩可好?”
令狐沖笑道:“你不會。”林平之奇道:“怎麼不會?”令狐沖斂了笑容,說道:“你的性子我瞭解。辟邪劍譜一天不取回,你就一天不會離開華山派。”
林平之嘆道:“我本想說些快意之事、與你兄友弟恭一番,你卻一定要說些煞風景的事情。這世間最會破壞氣氛的,莫過於大師兄你了。”隨即肅了臉色:“說起來,自從封禪臺一戰,嶽不群對我竟是比從前更和顏悅色幾分。今夜我出來曾向他請示,他竟然半點沒有追問就準我一人行動,不知這偽君子又要搞甚麼鬼。”
聽林平之這般講,令狐沖便想起當初在開封之時,嶽不群先是和顏悅色關心自己、反手就對自己出了殺招,不禁開口道:“嶽掌門見你習得他派劍法,心中定是存了疑慮。現在他關照於你,說不得之後就會向你下手。日後你回了華山派,可要多加小心了。”
林平之心中一動,試探地問道:“大師兄既然如此擔心我,何不重返華山派?”令狐沖道:“先前嶽掌門可是號召群雄、要來誅殺我這叛徒,即便我想回華山派,嶽掌門可會允許?”
更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想回來罷?你願意愛我、護我,卻不願意在我身邊停留……林平之默然不語,低頭看見對方扶住自己的手,忽然想道:大師兄一直極度信任我,對我絕不會有半點防備。若我偷襲他、以吸星大法將他內力吸乾,那他可不就再也離開不得了麼?
但是,若真那樣,令狐沖也會恨死了自己罷。將這個稱得上惡毒的念頭拋之腦後,林平之繼續猜測嶽不群會如何針對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當晚他就知曉了。
華山派一行在嵩山附近的小鎮尋了客棧留宿。二人到此已近深夜,眾人大多已經歇下。令狐沖記著東方不敗那句“速返黑木崖”的命令,當下也不敢耽擱太久,將林平之送至便準備離去。當他行過客棧二樓過道之時,卻因無意間聽到的一句話停住了腳步——“你是改了主意、要將珊兒許給平之,是也不是?”正是甯中則。
小師妹與陸大有已經兩情相悅,這婚嫁之事怎麼又扯到林師弟身上?心中疑惑,令狐沖便將身形隱於門板所成陰影之中,將嶽不群夫婦的對話細細聽來。只聽嶽不群道:“師妹你說的不錯。珊兒的夫婿,你我需得好好挑選。大有機靈有餘、膽識氣度卻是不足,實非良配。平之為人正氣有擔當,從前又很得珊兒喜歡,他二人成親不是很好?”
若是在從前、嶽靈珊對林平之十分迷戀,令狐沖又為林平之未來著想,聽了這訊息自然會覺得高興。然而他現在聽了這話,卻覺得心中極不舒服:你也知道是“從前”?小師妹已經移情別戀,你還將她推給林師弟做甚?難不成你偷了劍譜、傷人性命,便要將自己女兒嫁過去作為補償?
甯中則再度開口,語氣中卻多了幾分不滿:“師兄,你分明知道,早在在福州之時珊兒與大有就已情意相通。如今你竟然要拆了他二人?”嶽不群道:“我也是為了華山派的未來著想。從前你我將令狐沖視為下任掌門人選,奈何此劣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