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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可謂是快速突發。

眼看要傷到對方,令狐沖忽得撤身向後縱去;餘光瞥見身形將近樹木,令狐沖後撤一腳、輕點樹幹,隨即從平地上一躍而起、直上樹頂。令狐沖站定之後,見那老者目瞪口呆,不禁失笑,朗聲道:“前輩是不是覺得,這招式眼熟得緊?”

怎能不眼熟?大五行劍陣,但凡武當弟子誰人不識?更何況,這老者還是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

數百年前武當派創立之時,曾有位掌門設大五行劍陣;此劍陣中,二十五人渾然一體、二十五把長劍交織成天羅地網,實是威力絕倫,敵人若入此陣則少有生還。然而此陣成型之時,就已面臨失傳之險。

據聞那位掌門曾有一頑劣弟子步上左道,殘殺同門後流竄於江湖;這陣法本就彙集了武當派內的高手,一死一逃,要在短時間內尋到替代此二人者卻是不能了。加之那位掌門對叛逃劣徒抱有極高期望,心灰意冷之間竟然閉關數十年。幸而,此陣雖然經過了諸多變故,終於還是流傳了下來。

方才令狐沖那先挑兵刃後取咽喉、再留後手刺腹的手法,便是劍陣中包含的招式;沖虛見之,自然驚疑。待他見到令狐沖提氣後縱的身法,更是大驚——這人竟會武當的梯雲縱?且不說這門輕功不授武當派之外的人,單說對方這般輕盈迅捷,不下十年豈可至此程度?

雖然覺得對方的反應很有趣,但令狐沖也並非不敬長輩之人。足下一蹬、悄然落地,令狐沖再度向那老者躬身行禮:“在下昔日曾與武當中人有些淵源,是以懂得貴派武功,然而比起貴派高手來仍是相差甚遠,方才真是獻醜了。”

沖虛道長搖搖頭,語氣中有幾分悵然:“只論梯雲縱,如今武當弟子少有幾人能至你這地步,遑論劍法了。”令狐沖聽他語氣惆悵,腦中忽然閃過前世師父曾說過的話,遂將其道出:“大五行劍陣,二十五人齊則可破千軍,缺一人則失其周密。此陣本不是憑個人之力,若只得一人,無論如何也參不破陣法之妙的。”

沖虛道長聞言,不由盯向令狐沖:“你對武當的功夫倒是很瞭解。你那劍法,可是風清揚前輩所授?”見對方點頭,沖虛道長微笑道:“風老前輩沒有收錯徒弟。你在日月教如何行事,我也瞭解不少。雖然身入邪派、卻不曾行不義之事,這很好。至於鍾鎮、陸柏之死……他二人懷有歹念,此事並不怪你。我本以為由嶽掌門來執掌五嶽派是再合適不過,不想嶽掌門也是妄斷事由、不辨是非之人,這可真讓人憂慮了。”

少有正派人士為自己說話,令狐沖幾乎就要出言表示贊同;但他還是忍住了。畢竟嶽不群曾是自己的師父,此刻自己不為嶽不群說話已經很不應該,豈能表現出嫌惡之意來?

沖虛沉思片刻,又道:“令狐公子拒入少林之事,我已有所耳聞。令狐公子為人不失正義,該當身入正教褪去戾氣。東方教主雖無與正教交惡之意,卻也不曾失了稱霸武林之心。令狐公子千萬不要因為沉溺情愛而自毀前程。”令狐沖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道:我自己不願失了乖戾的性子,便是再度投入正教又能怎的?

拜別沖虛道長,令狐沖繼續向封禪臺方向走去。想到方才沖虛道長難以置信的神情,令狐沖就忍俊不禁;然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笑意不由慢慢收斂了。

沖虛道長聽見了自己與東方的交談。

沖虛道長勸誡自己時,說到了甚麼“沉溺情愛”之類的話。

那麼……他定是看見自己被東方不敗壓在樹上了。

令狐沖臉徹底黑了。

***

嵩山腳下。

藉著篝火,木高峰將近旁那年輕人看得清楚。不復先前在衡陽城外的狼狽,如今的林平之真個是風度翩翩、姿態從容。也正因為如此,木高峰心中才愈發忐忑:自己當初將林家夫婦虐待至死,如今一時疏忽落入林平之手中,卻不知這小子要如何報復自己了。

彷彿沒看見對方警惕探究的目光,林平之慢條斯理地擦著劍;待收劍回鞘,才轉向木高峰道:“姓木的,昔日你如何折辱我爹爹媽媽,我可不曾忘記。你說,我也將你筋脈斷了、在你身上劃個千百刀如何?”林平之雖是面上含笑,眼神卻是兇狠無比,在火光照映之中十分懾人。

木高峰雖然為人奸猾狠毒,卻也有幾分硬氣,當下冷哼一聲,說道:“今日是駝子倒黴,落在你這小子手裡。要殺要剮隨你就是,何必像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林平之臉色一沉,直想將對方砍成七八段。

但林平之終究是忍住了:先前自己可是約了餘滄海出來一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