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中便是十分喜悅,笑得眉飛色舞,露出了一顆亮晶晶的小虎牙:“哎呀我的活神仙,我吳某人雖然只是一介書生,但也曾經投筆從戎、領過一旅計程車兵,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你不要看我風流文雅,就以為我是那弱不禁風的少爺。咱們說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剛剛出了城上了路,哪能就讓你一個人去——”說到這裡,他忽然一愣:“活神仙,你要去幹什麼?”
皓月理直氣壯的答道:“把你們安頓好了,我要再去會一會呂清奇!”
此言一出,九嶷“咣”的一聲向後仰臥在了床上,隨即發出細細的呻吟:“嗯……渾身疼……”
四腳蛇掙扎著爬出了皮箱,想要上床,然而皓月快他一步,已經幾大步邁到了床邊:“你怎麼了?”
九嶷用光頭蹭了蹭旅店床上不乾不淨的被褥:“我累著了,現在頭疼腳疼屁股疼,好像是要死。”說完這話,他一抬兩條長腿,很靈活的纏住了皓月的雙腿:“我看我非得休養個一年半載才行了,否則的話,非完蛋不可。狗崽子,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可不能不伺候我。”
皓月試圖後退,然而沒能掙脫九嶷那一雙長腿的束縛:“九嶷,我並不是不管你,可若是讓我等個一年半載再露面,恐怕呂清奇早把這人間禍害得不成樣子了!”
九嶷哼了兩聲,忽然睜大眼睛一抬頭:“既然如此,我們索性往遠了跑,去南洋吧!橫豎你我都是有點兒本領的人,到了哪裡都是一樣的混飯吃,何必在這裡和一頭驢較勁呢?”
皓月看了九嶷的表現,忽然懷疑他是在虛張聲勢,故而把臉一板:“九嶷,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來人間走一遭,為的是替天行道,不是吃飯!你若想去南洋,請儘管去,但我是不會走的,呂清奇一天不除,我便一天不離此地!”
九嶷聽聞此言,當即向下一躺,人高馬大的在床上扭了三扭:“完了完了,我現在心肝脾肺腎全疼起來了!”
他骨重肉沉,一扭之下,壓得床板吱嘎亂響。吳秀齋感覺九嶷這行為堪稱是肉麻至極,簡直不堪入目,故而立刻把臉扭了開;四腳蛇此刻千辛萬苦的爬上了床,卻是另有一番思想。慌里慌張的竄到九嶷身邊,他惡聲惡氣的對著皓月開始罵:“臭狗崽子!又來欺負九嶷!”
皓月照例是不理睬四腳蛇,雙手託著九嶷的兩條腿,他運了力氣,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九嶷那兩條腿看著修長有力,哪知一扯便開。而九嶷本人也並沒有扭個不休,兩隻腳沉重的落在地上,他躺在床上,開始呼呼的喘粗氣。一邊喘,一邊又歪了腦袋對皓月發笑:“你瞧,我可不是虛張聲勢嚇唬你。”
皓月雙手叉腰看著他,既無可奈何,又心急如焚的很惱火。暗暗的磨了磨一口雪白牙齒,他忽然很想摁住九嶷痛咬一頓。
皓月按捺下滿腔的怒火,在這小旅店內安了身。
這回他不提他那降妖除魔的大業了,老老實實的只說要照顧九嶷的起居。九嶷看他沉著臉撅著嘴,感覺十分有趣,四腳蛇則是氣得眼中冒火,含恨趴在床尾,他連九嶷都懶得搭理了。
☆、第五十六章
到了夜間,九嶷和四腳蛇睡做一床,皓月則是和吳秀齋在隔壁房間裡擠著過夜。九嶷夜裡喝水也叫人,撒尿也叫人,叫來的不是旁人,只能是皓月。皓月伺候著他,嘴上不說,冷眼旁觀。觀了兩三天之後,他發現九嶷的精氣神顯然是越來越足了。於是這天傍晚,他把心一橫,走到九嶷面前開口說道:“我給你留下了一筆錢,足夠你吃上一年飽飯的,你我就此別過吧!”
九嶷正盤腿坐在床上嗑瓜子,聽聞此言,險些把瓜子皮嚥了下去:“什麼?”
皓月直視著九嶷,很沉重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聽我的話,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收了你那套損人利己的把戲,堂堂正正的找個差事過日子吧!”
九嶷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禿腦袋上長出了一層短短的頭髮,讓他的頭皮粗糙了許多:“我、我受了內傷,你——你又要拋棄我了?”
皓月一皺眉頭:“胡說八道,難道我還要照顧你一輩子不成?”
九嶷把手中的瓜子往床上一撒,然後在皓月面前跪起了身。他個子大,跪在床上也是一樣的高。近距離的和皓月對視了,他心裡沒別的想法,只覺得自己還沒有玩夠,不能就放了這隻狗崽子走。可是一隻手背在身後動了動手指,他又發現自己體內空空蕩蕩的沒有元氣,他甚至連一道最簡單的鎮妖符都畫不出來。
心思飛快的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