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範周之前隱身轉悠了一圈多少明白了些基本風俗,八成就能幹出把類似洗手水當飲料喝掉的蠢事了。
趁著等上菜的功夫,範周好奇地打量了一圈。
這酒樓的門檻不高,客人也並不分三六九等。識文斷字劃五行拳斗酒的有,口沫橫飛談論鄉里八卦的也有,熱鬧的很。
範周看了一會兒斗酒,耳朵就被身後一桌人談論的內容給吸引了。
談論的焦點是個面色憔悴宛如大病初癒的中年人,前段日子和三個同行一起出門行商,結果四個人出去,就只回來了他一個。
那中年人被勸了不少酒,已經醉了,哭號了幾聲,開始唸叨自己的遭遇。
原來四人結伴一路上都好好的,返程路上,天色已晚,附近又只有一家路店,店主人新死了兒媳婦,棺材還沒下葬,就不想收留他們。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們又都累得半死,就求人家硬是留他們住一晚,當時也沒覺得店裡有口棺材,棺材裡裝個死人有什麼要緊。不都說出門見棺則有財嗎,四個人就沒管,擠在一張大通鋪上睡了。
那中年人身子差,覺輕,其他人都睡死了,他還迷糊著沒睡著,然後就看見棺材裡的女屍居然爬出來了,對著鋪上另外三人一個個的吹氣。
中年人嚇得憋氣不敢動,那女人對他吹了一口氣,就又爬回棺材去了。
等了半天沒動靜,中年人一試探,其他三人都死了,嚇得爬起來就跑。那女屍又爬出來追他,中年人拼命躲到天亮才算逃過一劫。
雖然命是保住了,也有當地的推官老爺給作證,可這出去四個回來一個,鄉里鄉親的,閒言碎語也殺人不是。
同桌的人就勸慰他,這遇上詐屍的除了認倒黴又能怎麼樣,好歹他還留了一條命,不然豈不又多了一對高堂白髮送黑髮,剩下孤兒寡母如何支援家計呢。
那中年人聽罷又哭了幾聲,悶頭喝起酒來。
範周與梁猛男對視一眼,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