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猛男伸出指頭揉開範周眉間愁紋,“別聽老闆胡說,我有錢。”
範周瞪圓了眼睛,怎麼也看不出自家男人有財主相。
梁猛男十分淡定地摸出另一個法器,讓範周用神識看裡面他存的家底。範周看完,下巴都合不攏了。這哪裡是個財主,這分明就是富可敵國的超級大財主!
“你哪來的那麼多金銀珍寶?”看了一眼範周就差點被閃瞎。
“討債得來的。”梁猛男直接把那玉戒形狀的法器套進範周手指,十分豪爽地把身家全部上繳給太座大人。
範周有點蒙,他家這木頭可謂見縫插針,藉機套牢毫不放鬆。
範周也不矯情,道侶間的法器是可以分享的,他乾脆地往那戒指上也用妖力下了刻印,紅光一閃,那玉戒指便嚴絲合縫地貼合在範周的左手無名指上,一道暖流同時從戒指所在進入脈絡,繞行一週後融進妖丹,那暖意舒服地讓範周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梁猛男滿意地抓著範周帶著戒指的手親了一口。
那戒指看似黃玉質地,實際上正是當年梁猛男曾經送給小狐狸的那塊木芯。木芯上沾著的小狐狸的血被一同反覆煉化,徹底融合進千年木芯裡,渾然一體再不能分離。
範周被猛男出其不意地強勢浪漫給擊暈了半天,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忍不住好奇,“到底是誰欠你了這麼多債啊!這簡直能堆滿一個國庫了好吧。”
“還記得害我不能陪你渡劫的那個皇帝嗎?”
範周當然記得,那個彪悍的要把前朝遺留都燒乾淨的瘋子皇帝,“所以你去打劫了?”
“討點利息而已,只搬空了他的私庫和陪葬而已。”梁猛男完全沒當一回事,那皇帝生前暴虐貪婪,死後自然有公斷,陪葬再多他也用不上了,憑什麼不拿。
事實上,如果不是梁猛男當時已被告知小狐狸可能轉世,還留有一線清明,恐怕連國庫都能被他搬空。到時候就要天下大亂百姓受苦了。也因為當初的剋制,沒有犯下大錯,才有了現在的圓滿。
範周不知前情,只是驚歎,“你真是,心眼小的不行了!不過,幹得好!”
猛男唇角一翹,大手溫柔地拂過心愛小狐狸的頭髮,心滿意足。
有了家底,就有了底氣。
換了身行頭,光明正大的在這慶國最繁華的城市裡逛上一逛,這可比隱身時窺視來的有真實感多了。
臨通城裡坊眾多,四條主幹道呈井字形貫通全城,整齊地把城內分成九大塊。主道寬闊,可容八架馬車同時並行,臨街都是商鋪,茶樓酒肆綢緞首飾各類雜貨應有盡有。酒肆門前的竹牌樓都極盡鮮豔招搖,大紅大綠的彩飾爭奇鬥豔,街面上推車挎藍的小商販也多的是,各式吆喝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不過,因為還沒到晚飯時間,這還遠遠不是最熱鬧的時候。
大慶國沒有夜禁,尤其臨通,簡直可以被稱為不夜城,熱鬧的程度不下於他們那個世界的大都市。
範周與梁猛男十指交握在街上與行人接踵摩肩,契兄弟在本朝司空見慣,頂多因為兩人的樣貌不俗衣著雅緻才被羨慕地多看幾眼。
兩人心情不錯地逛了半天,也不過走了長街的一小段。看到前面一家熱鬧的酒樓,樓里人聲鼎沸,生意火爆,走進一些就能聞到撲鼻的酒菜香氣。
範周肚裡饞蟲開始做亂,梁猛男大步當先便往酒樓裡走。
作者有話要說: 肥貓狂奔而過~
☆、十八步
這家酒樓叫做簡家鋪子,兩層樓,看樣子是家老店。
門口迎客的跑堂一把嗓子又脆又亮,“兩位客官坐散堂還是閣子?”
快要晚飯的點兒了,大堂裡已經坐了五六成滿,範周本來就是想要湊熱鬧,拉著梁猛男在大堂找了張桌子坐下了。
剛一坐下,跑堂利索地就端上了四盤果子蜜餞,“兩位客官是遠道來的吧,是想吃家鄉菜,還是嚐嚐鮮,小店的灶上擅長各種菜式的大廚都有。”
猛男並不挑食,範周愛吃肉,順著跑堂的推薦點了三葷兩素,聽著跑堂蹬蹬蹬跑到後廚門口,脆生透亮地一樣一樣唱了菜名,別說唱的想當有韻有轍。
範周聽得新鮮,這樣的好嗓子好記性高情商的簡直堪稱人才,他以前看過雜文,說過去一個小夥計要爬上跑堂的位置,至少要練上十年,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低頭看到桌上的果子蜜餞,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四樣兒可不是白送給客人吃的,而是給客人看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