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也有失敗的時候……不止一次。
……難過麼?
他微微一怔,中年人的目光……他說不上,彷彿有一點近乎痛苦的東西。
他想了想,說難過,特別是需要面對家屬的時候。但我每次出任務都會竭盡所能,即使有機會從頭來過,基本上也不可能做得更好。至少,我想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科學家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輕輕一嘆,很多事確實不是想做就能做到,有時一點意外就能把所有人的努力全部毀掉。
但您至少盡力過。
中年人笑笑,低聲說了句謝謝。
嫌犯在閉幕式即將開始時落網。這晚還有個意外的小插曲,天黑得差不多那會,白玉堂巡視外圍時走過飯店那個奇大無比的花園,忽然聽見遠遠的小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側頭一看,雖然光線不好又隔著稀疏的灌木,眼尖的耗子還是一下認出那位抱著長焦相機沒命似地往前衝的——可不是編劇兼小報狗仔的智化麼。
再一看,後頭還有兩西裝男,其中之一已經在往腰間伸手……
五爺當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奪命狂奔的小記者VS奪命狂追的持槍客……他舉目一掃,好得很,手邊的花壇裡全是光溜溜的鵝卵石。
西裝男甲剛掏出槍,手腕突然像被什麼猛敲了一下,槍啪嗒落地。他還沒來得及多想,膝蓋上又捱了一下,腿一軟直接來了個猛虎落地式,砰一下正好和西裝男乙撞一塊。等兩個好不容易支起痠麻不已的腿勉強爬起來時,智化早沒影了。知道是捱了暗算,可週圍黑燈瞎火樹影重重連個人影也找不著——五爺那時正事在身,估摸這腿上給撞過痠麻穴的怎麼也趕不上黑狐,兩下就沒聲息地閃了。
展昭聽完此事只說了句過幾天月亮報多半有新料。
隔天下午,老鬼敲開1984的門,給你倆送炸彈的撈到了,下去瞧瞧?
耗子吹了記口哨,有你的,怎麼逮著的?
老鬼表示他找可疑人員挨個瞭解相關合成物,談話中「無意」提起御貓看對方的反應。這位神色有變,且下意識地往辦公桌上看,那裡擺了六七張照片……
「我一瞧,嘿,這不是展隊逮過的那什麼物理學家嘛。」老鬼從兜裡掏出張相片,前景是兩名笑容燦爛的男子,左邊是個陌生青年,右邊是……劉博。背景是巨大的三十六面顯示屏,天頂上有排閃耀的大字「大宋應用科技協會第XX屆年會」。
展昭驟然愣了。老鬼在他們身邊繼續解說,決定性證據是研究所的系統管理員幫找出來的。老鬼當時摸了研究所裡的人際網,管理員與這位的關係非常不咋的。於是老鬼有意無意地向管理員瞭解這位,人家馬上主動幫忙。結果不知道是科研久了養成的習慣還是覺得自己做得夠乾淨,這位居然把「隱形炸彈」的製作和遠端引爆流程寫成實驗報告存在電腦裡……雖然加了密,但兩下就被技術員給破了。
白玉堂插了一句,他怎麼知道我們在哪間病房?
用手機訊號定位,這小子動手能力很強,他用的系統整個都是自己做的。
此時展昭心裡有些碎渣漸漸拼成片,他拉住老鬼說先別忙審人,趕緊找個腦外科醫生檢查下這位顱腔內是不是又有神經毒素觸發裝置。玉堂你跟我回辦公室查點東西。
回1984後,展昭讓人工智慧查一下之前自殺的技術總監是否參加過應用科技協會。系統反饋總監並非協會會員,但曾三次在協會主辦的科研會議上發表文章並受邀做演講……「那他很可能也認識劉博。」
劉博是應用科技協會的名譽主席,不過物理學家腦袋上閃閃發光的科技類頭銜起碼有二十來個,這點實在不起眼。
兩小時後老鬼來電話說展隊還真被你猜中了。老鬼說現在為了防止意外只好用鎮定劑把那位暫時「鎮定」著,取掉自殺裝置必須動手術——得經家屬同意,他已經派人去做工作,不過這兩天肯定沒法審了。
展昭說沒關係,併案吧。他已經讓人工智慧把應用科技協會里的汽車機械專家列出來傳給老鬼,天狼的事看來可以一併入手。
只是有一點他始終沒想通,如果這些事的起因是劉博的死,那為什麼扯上白玉堂?當時攻進蓑衣堡壘的只有他和老七。若說牽連,天狼被動手腳那晚他倆剛確定關係,除了當事人恐怕只有上帝和魔鬼才可能知道這事。
這天夜裡躺上床時,貓大人忽然冒出個挺囧的想法,送局裡的都是底下搞不定的大案要案,一天到晚對付老手,不知不覺就習慣性地假設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