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什麼來歷?”李倓問。
“祆教長老以上,有隨身小令一枚,以辨明身份。”景三挑挑眉,“我可是花大價錢請動衛棲梧走了一趟,才借來一枚長老令信。”他煞有介事地頓了頓,“材質紋路都和它一樣。你那天所遇,多半是祆教長老地位以上的人。”
李倓無聲地收緊了手指。那一角碎片嵌在掌中,幾乎刺破血肉。
“我該想到。”他低聲說,“祆教一向在突厥十分活躍。大唐若和吐蕃長久和睦,最擔心的,只怕還是突厥人。”
他手心裡的東西,源自天寶二年的一場戰亂。
那年大唐與吐蕃再度兵戎相見,李倓的胞姐李沁已嫁於吐蕃重臣達扎路恭,不願再見兩國交兵,來至陣前請與大唐將軍見面求和。然而談判時神策軍中生變,混亂中李沁遭人以箭矢射傷,不治身亡。
李倓當時雖覺得那次兵變未免太過湊巧,疑是有人從中挑撥,然而人微言輕,即便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人聽他的。只是事發當時,他曾試圖追捕射傷李沁那人,雖被那人逃脫,卻被李倓從他身上砍落了這麼個碎片下來。
多年來李倓一直在尋查這枚碎片的來歷,只是毫無頭緒。訊息靈通如景三,也費了好些年才終於查清。
“既是與祆教相關……”景三察覺到他的失神,略微猶豫了一刻,“問問盧老爺子?”
“不必。”李倓斷然否決。景三自己也點頭:“也是,他和你我不是一路人。”
“說到突厥人,”李倓暗自平復了心緒,不願再去想李沁身死的情狀,“那位三鎮節度使,最近如何?”
“頭疼啊,”景三搖首嘆氣,“他身邊滴水不漏,我幾乎安插不進人。護衛也森嚴,全是祆教中人。我試過殺他沒成功,倒折了兩個隱元會的好手。不過,他目前還在招兵買馬,一時看不出有起事的打算。”
“但願他能還能再等幾年。”李倓沉聲說,眼神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