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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朱劍秋拿過文字,翻開到這一回論功行賞,官職升調的那一頁:“這個好解。我敢斷論,這一批人裡有鬼。”

“你以為他如何要領兵南征?”天策軍師負手而立,倒在一瞬間生出幾分指點山河的氣概,“有句俗話,叫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換句話言之,就是天高皇帝遠,方便辦事。據我猜測,李倓要做的,不過是瞞天過海,偷樑換柱,將這支軍隊裡的骨血人物,換作他的人。自古皇權爭奪,幾個獲勝的人手底下是沒有兵權的?若沒有兵權支撐,誰能走到最後。”

“……換人?”

這個想法太過駭人,連李承恩也是一怔:“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怎麼換?我聽聞江湖中有些迷藥,能迷惑人心,但到底不可長久。”

“那將軍亦該聽聞,江湖上有個組織,喚作隱元會。”

無孔不入,無所不知,只要有錢,能在那裡買到一切。

而自然包括,鬼斧神工、真假莫測的,易容之術。

“建寧王或許策劃已久,要換下這一批人,還是並不算得太難。”朱劍秋緩緩說。

屋門被人扣了三響。這裡是商談要事的內室,外頭有兵士把守。李承恩問了一句何事,值守的兵士道,是建寧王爺來訪。

真是無巧不成書。

這些個月來,李承恩只匆匆見過李倓幾面。他似乎很忙,連素來最愛的那處別院,也是好久不見落足一次。這一回竟上門來找自己,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李倓並未來過多少次天策,可對這裡熟悉得彷彿是在自己家。他隨意在殿宇迴廊之間來去,也不管周遭投來的目光友好與否。反正他是建寧王,天策府紀律嚴明,倒用不著擔心有誰對他做出逾矩之事。

最後他在李承恩的居所停步。這裡相較建寧王的府邸而言,算得上是十分的寒陋,只是整潔乾淨,佈置得簡樸大方。

有照應生活起居的兵士要攔他,又哪裡攔得住。李承恩到時,看見的就是李倓寬袍解帶,臥在他的床榻間裹在他的衾被裡,一副本王趕路疲倦藉此寶地一眠的光景。

之前與朱劍秋一番對話,他心情其實並不好,過來的時候思緒千迴百轉,再料不到會看見如此情狀。好氣也好笑,把人從裹好的被子裡扒出來:“王爺專程上門,莫非只是要借一張榻?”

“唔……”

李倓睜眼,睡意朦朧地看他,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他小嘆一聲,道:“本王對將軍日夜思念,又即將遠別,故此辭行而來。”

李承恩眉頭一軒,聽他漫不經心把話說完。大意是有雜事纏身,況且將至正月,宮中要慶賀,他得搬回長安,等過完節也不見得會再來這邊的別院裡住,那處宅子空著也是空著,不若送給李承恩了。

“來不來住,跟我有何相干。”李承恩拂手將他推開,“你說雜事纏身,是何事?”

李倓懶洋洋地打個呵欠:“我是怕將軍想念記掛,看來有些自作多情。”

“別避而不答。”

“我的事,將軍如此關心?”

李承恩不想跟他你來我往地打太極,索性直言:“你是不是在神策軍裡做了動作?你想有一支直屬你的軍隊,是不是?”

“風太大。將軍說的話,我沒聽著。”李倓一笑,“將軍也忘了才好。”

“我只是想問,”李承恩直視他,讓那雙含著散漫笑意的眼睛裡,完完全全映著自己的影子,“王爺為何,捨近求遠。”

這句話他壓抑了很久。自從很多年前,李倓親近神策跟他生分的時候,他便想要問了。他暗暗猜測多年,有一點隱晦心思,今日終得出口:“你是看不起天策,或者看不起我,或者還是……不願天策捲入其中?”

李倓忽地收了笑。

他撐身坐好,把李承恩也拉得坐下,湊近他耳邊。李承恩以為他是要說什麼隱秘的話,凝神細聽,忽然耳垂軟肉一熱,被人含住舔舐。

“你想太多了。”

李倓一把按住想要抽身站起的人,輕聲一笑:“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分別日久,將軍便不能熱情一些?”

“何況本王即將遠走,不知再見之期。將軍不願留些什麼,來做個念想?”

第 18 章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那之後很久李承恩都渾身脫力,懶得動彈。李倓問他要不要去洗一洗,他也沒有回答,李倓便將衾被捲了卷,抖開來把兩人包裹住。

李承恩心裡其實很是矛盾。

如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