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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就望見那輛華蓋的馬車。

拉車的清一色都是照夜白,飾著銀龍鞍具,白馬金鞍,華貴無比。馬車極是寬敞,內裡桌椅床榻一應俱全,車廂裡外都覆著厚重的金色車簾,繪著捲雲龍紋,頂蓋墜著硃紅流蘇,一望則知是皇室氣派。

李倓正隔著車簾和侍衛說話。

那名侍衛是南詔王派到安戎城來迎接的,不止他一人,共有四個。李倓身邊留了兩人,一人給了李承恩,一人在前軍引道。

“今年二十三,王爺。”侍衛在馬上恭恭敬敬地躬身。

李倓懶洋洋地問他:“聽說你們都是擊龍搏虎的勇士,我大唐正缺這樣的人才,可願往我朝軍中效力?有本王的關照,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那侍衛語調還是恭敬:“多謝王爺厚愛。哈勒是我主從狼窩裡撿回來的,在天神面前起誓終生追隨我主,恐怕要令王爺失望。”

他聽見李倓笑了一聲,似是嘉許他的忠心,又似是不屑。

隔著車簾哈勒只能看見李倓的影子,忽然之間有種錯覺,彷彿那簾子後面的人能看到他一般,他能看穿他的心,能看穿一切。

“王爺,李將軍來了。”哈勒忍著那股怪異的感覺稟告。

李承恩在他車外勒馬:“末將有事請教王爺!”

他話音裡含著怒,李倓把車簾掀開一線來看他:“是誰又惹著李將軍了?這一回天策將士的伙食可沒有短缺。”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李承恩眉間怒火更盛。

天策營中是頓頓伙食不缺,不過分撥來的糧草都是神策軍挑揀剩下的,那邊吃著白米醃肉,偶爾還有新鮮的肉湯,這邊卻是雜糧就鹹乾菜,兩相對比,就連向來性格開朗的楊寧都沉了好幾天的臉。

不過他並非為這事而來。

“我是要請教王爺,為何今夜當值的又是我天策將士?”李承恩沉聲道,“我府兵士連續五日未曾得一夜安歇,此為何故?”

李倓只微微一笑:“烈日當頭,將軍不熱?上車飲一盞涼茶如何?”

李承恩早已習慣他的避實就虛,冷哼一聲:“我是大唐馬上的將軍,不是安坐的王孫!”

“本王有私事相商,旁人在側頗為不便。”李倓話音一轉,透著幾分誠懇,“將軍當真不來?”

李承恩最怕的就是他這種時候。若聽他,保不準是個套,若不聽,說不定他手裡當真握著密旨,軍機大事不容延誤。

他猶豫一瞬,李倓微微挑眉:“將軍怕我?”

【似乎會被河蟹】

行軍時用水困難,若紮營處沒有水源即便夏天幾日不洗澡也是常事。

不過對於建寧王李倓,這些並未造成什麼困擾。

既沒有水,用儲著的新鮮馬奶來替代便是。

他替李承恩洗淨身後汙物,將人抱在懷裡湊在耳邊極其小聲地說:“對不住,我要演一場戲與人看。”

聲音裡落著無限溫柔,伸手拂開李承恩被封住的穴位。

李承恩一拳砸中他小腹,李倓往後仰了一下,跌在榻上。

他再補上一拳,李倓並不還手,卻更激起他的怒氣:“王爺什麼意思?我是你手裡棋子?還是豢養的狗?先打一頓再給塊肉?”

李倓皺眉看他,李承恩想要再加一下狠的,看見李倓隱忍的神情終於沒有落下拳:“今日之恥,來日定當奉還!”

這句話他說得重,大約被車外侍衛聽見,哈勒湊近簾外低聲問:“王爺?”

“退下。”李倓喝開他,抓著李承恩緊握的兩手,直視他的眼睛,輕聲說,“你信我。”

“王爺憑什麼?”李承恩怒極反笑。

李倓看見面前的人笑起來,眼神卻狠戾,像是沉睡的狼,在這一刻甦醒。

他搖頭苦笑。

“若你不信我,還有誰來信我?”

第 5 章

(五)

再行一日至明日正午,便可進入蒼山洱海,抵達南詔皇宮。

南詔王十分熱情,據說今日就迎出了三十里外,設宴等候。他剛剛統一六詔,又向來依附李唐,被玄宗封為雲南王,賜名蒙歸義。這一回唐朝出兵相鄰的吐蕃,於南詔是大大的有利。

李倓朝李承恩笑:“聽說會路過一處叫蝴蝶泉的地方,泉水清澈如鏡,每年蝴蝶會時有萬千蝴蝶漫天飛舞,五彩斑斕蔚為壯觀,令人神往,將軍可願同我共賞?”

李承恩懶得理他。

他如今不便騎馬,只好留在李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