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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賈大人一定知道方法嘛……”

郭嘉溫和道:“文和先前是站在我身邊。”

“那,那就是荀大人?”

郭嘉嘆了口氣:“你既還想找原因,也定是知曉我絕對不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找原由呢。”

他說罷,在小少年略顯僵硬的神色裡微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很好奇——四公子聞六公子說出稱象方法時,表情為何如此奇異呢?”

“四公子發現了什麼呢?”

“是早就有人告訴了四公子這件事麼?但若是如此,四公子的表情應該是不可置信罷?為何渾身顫慄呢?”

郭嘉說到這裡,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輕柔。但他話中內容,卻一點也不溫柔。

“或者說,四公子是……預測到了此事發生?”

鬼神之說,自古存在。郭嘉雖不相信,但並不妨礙他猜測一番。

曹植又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是因為無論楊修抑或郭嘉,其實都能輕而易舉堵地他啞口無言的。

他的表情還是先前的微妙,心中卻已與先前截然不同。

他原已經自己表現地隱蔽,定是無人知曉。但郭嘉居然看到了,甚至推測出來?!

他扯了扯唇角,乾笑起來:“哈哈哈!郭先生真會說笑,我一個十歲小孩子,怎麼會知道這些呢!荀大人不是也猜倉舒知曉方法麼,我也相信倉舒呀,呵呵!”

“是以四公子自比文若麼?”

“……”

“倘若主公知曉四公子堪比文若,如此深藏不漏必定十分欣慰。我等本該為主公分憂解慮,四公子不如也隨曹公北征劉備,以四公子聰慧,定可有一番作為。”

曹植終於道:“先生說笑了……”

“我與德祖(楊修)略有薄交,也曾聽他說起過你,四公子。”郭嘉笑意悠然,“如今六公子鋒芒畢露,曹公十分欣喜。但我卻覺得,四公子之聰明,比我與德祖想象更甚。可惜我原還以為,他的學生,定會像他的。”

“所以我輸了賭約。”

曹植凝視郭嘉的臉,默默無語。

郭嘉的意思,莫不是以為他也同楊修一樣,聰明而喜歡炫耀麼。

“這樣吧,倘若你幫我買酒,我聽聞四公子曾因作詩鬧出過大笑話,便不告知曹公。”

曹植的表情更無奈了。

那一首亂七八糟的“自掛東南枝”,早被嘲笑過好幾次了。曹植也不知他所不熟悉的父親若是知曉,會不會發怒。

“……這是威脅麼?”

“你我一見如故,我心中已將你當作知己。既是如此,我又怎會威脅知己呢?”郭嘉摸了摸他的發心,表情溫和如故:“今日之事還請四公子不要告訴文若——這可是我們共同的小秘密喲。”

“……”

☆、15如此飲酒

曹植最終還是妥協了。

倒也不是因害怕父親知曉自己那首亂七八糟的詩,僅為郭嘉“一見如故”四字,就已足夠。

當然清晨上課還是遲到了。曹植一腳踏入時,楊修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曹植面上覆了一絲歉然,躬身禮道:“學生遲到了。”

楊修一動不動,只用鼻子哼了一聲。

曹植訕訕坐下。

他雖然只是十歲少年,卻已上了四年學了。這四年以來不管發生何事,他上課總是專注認真,彷彿世界上唯剩下自己與這一本書。但今日卻有些不同。

不同到令楊修將手中錦帛丟在案几上,力氣之大居然發出了“啪”地一聲。

——曹植不僅遲到了,授課之時居然一直在走神。

曹植揉了揉眉頭,儘量讓混沌的腦子清醒起來。然後他起身,躬身一禮:“學生不應上課走神,學生知錯了,還望先生原諒。”

楊修卻並不責罰他,反而淡道:“你在煩惱什麼。”

曹植眉頭微皺。

他時常有被看破的錯覺,尤其是在楊修與郭嘉面前。這種感覺令人十分討厭,卻也別無他法。

曹植沉默良久,斂眸掩下眼中思緒,就像個滿腹心事不知所措的小孩一般踟躇道:“先生博覽群書,是否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恢復記憶?”

他本不應問這句話,但他忽然想到七歲那年落馬之事。此事雖眾所周知,但知曉他失去記憶的,卻唯有楊修。甚至他後來整個人都沉靜不少,所有人也都以為是這場意外在小孩心裡留下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