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滾下淚來,樓至見他如此,撲哧一笑道:“好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怎麼好好的就哭了?往後我哪還敢對你好……”蘊果拭去淚痕一笑道:“何曾哭了,無非是’給水汽迷了眼’”說罷抱起樓至走出溫泉,樓至知他藉故奚落自己,說聲“放肆”,任由他擺佈自己換了衣衫,還未等蘊果抱他回到寢殿便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第二十一回
蘊果一覺醒來便看見眼前旖旎風光,只見樓至正側著身子睡在自己懷裡,手臂環著他的腰身,臉頰枕在他的胸前,因是昨夜泡了溫泉加之天氣暑熱的緣故,褻褲被樓至高高捲起,一條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騎在蘊果身上。蘊果看罷心旌搖曳,輕笑一聲,自己與樓至成婚數年,此等風光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又回想起當年那段默默守候的時光。
當年樓至重傷初愈之時失落記憶,因多日遭逢追殺,神經極為緊繃,對周遭事物疑心甚大,充滿敵意,更加無法接受自己懷有身孕的事實,每日茶飯不思,多虧蘊果在旁百般逢迎,每每用膳都侍奉在側,而腹中的孩兒也乖巧懂事,竟暗暗傳音哄樓至開心,樓至雖然心結日漸紓解,卻覺周遭事物有種說不清的隔閡之感,又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人或事物,常常疑心重重。身邊的蘊果諦魂,若記得不差,應是自己座下大將,武林的副盟主,與自己無非同僚關係,又怎能登堂入室毫不避諱,每日與自己盤桓甚久?樓至雖然心下疑惑,但見蘊果舉止從容,與原先同僚之時並無不同,只是單獨相對之時又多了一分親近之意,樓至原本性子淡泊,於人情世故上並不上心,是以雖然疑惑,卻也不好細問。一日忽又夢魘之際,睜開雙眼竟見蘊果侍立在側,彼時更深露重,樓至實在猜想不透他為何能出現在自己的寢殿之中,便冷冷說到:“副盟主夤夜至此,於禮不合,還不退下。”卻見蘊果眉目躊躇,似有難言之隱,但還是隱忍而去。自那次譴退蘊果,他便不再多與樓至親近,樓至倒鬆了一口氣,時而又覺得平日裡多有他照顧自己飲食起居,如今一旦疏遠,卻略感寂寞,幸而腹中孩兒還活潑可愛,稍減樓至病中寂寥。
一日春花絢爛,樓至在窗內瞧著滿園j□j十分可愛,想著自己臥病多日,許久不曾遊覽花園的景緻,腹中孩兒近日也不甚活潑,想是終日坐困之故,顧而屏退左右,自己隻身一人前往後園遊幸,恰逢蘊果在園中習武,樓至近日正與他不自在,卻也不上前廝見,只是隱在花叢之內暗中品度他的武功,彼時天近暑熱,蘊果只穿著尋常文生公子打扮,一時練得快意,便伸手除了外衫,意欲換上勁裝,樓至倒忘了自己因受叛黨追殺,蘊果藉口保護盟主安全將自己接來府中安頓,此處乃是蘊果府邸,他如此打扮也屬平常,倒是自己偷窺在先於禮不合,臉上一紅正欲迴避,不想因為有孕身子沉重,回身之時踩斷了一根枯枝,蘊果驚覺花叢後面有人,一個飛身略至樓至身前,兩人相對之時,蘊果還j□j著上身,樓至見狀,連忙將眼光移向別處,蘊果見他尷尬,說聲“失禮”,連忙迴避了,樓至因剛才一瞥,瞧見蘊果身上滿是傷痕,竟與自己不相上下,便知是他前日抗擊叛黨,對自己百般迴護之時所受之傷,心下過意不去,意欲找個機會與他冰釋前嫌,此時恰逢師姐渡如何前看探視,樓至便對她講起兩人之間的齟齬,卻見渡如何掩口一笑道:“怎麼,他可真是個悶葫蘆,事到如今還不曾對你言講麼?”
樓至聞言疑惑道:“對我言講什麼?”
渡如何笑道:“罷、罷,你跟我來,等我問他。”說罷不由樓至推辭,卻推推搡搡將他帶到蘊果的書房。
彼時蘊果正在書房辦公,見他二人聯袂前來,連忙起身笑道:“師姐請坐,多日不見前來,莫不是兄弟衝撞了你?”渡如何佯裝不悅道:“好個副盟主大人,在家中做得好大事業,當日我們師門將人交在你的手上,你是如何信誓旦旦要將他照顧周全,如今人就在你府上,你卻是這般照顧的?”一席話說的樓至摸不著頭腦,蘊果卻臉上一紅,解釋道:“此事原急不得,盟主他……”說到此處,見渡如何瞪了自己一眼,便改口道:“樓至他身子還未大好,我原想緩緩說給他聽。”渡如何笑道:“我瞧著師弟倒是大好了,你別看他平日不言不語的,剛才還跟我商量,前幾日與你起了齟齬,央我從中調停呢,如今我把人交給你了,你跟他說罷。”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徑自去了。
樓至聞言大驚,怎麼蘊果竟敢直呼自己名諱,又為何師姐言道將自己交付與他,蘊果見樓至滿臉疑惑,又顧慮渡如何所言樓至平日疑惑重重思慮太過,擔心他的病體,當下穩住心神緩緩說到:“其實,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