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也不含糊,接過酒杯一大口喝下去
初嘗酒滋味,哪有看起來那般好喝,火辣辣的下肚,雨化田覺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馬進良這個時候就笑得就好開心,道:“看,師弟就是師弟,不行了吧?大人才能喝”
雨化田生性倔強,哪肯低頭呢,硬是還要繼續喝,馬進良也不攔他,看著他逞能,只是輕輕給他拍著後背,告訴他慢點喝。
那天夜裡,月亮很圓很亮。
喝了很多酒的馬進良和雨化田,胡言亂語的說著什麼,東扯西扯,覺得說什麼都很開心,笑得肚子痛。
雨化田恍惚的記得馬進良裝模作樣的學師父的樣子,叉著腿端坐桌旁,一杯接一杯,自己就對馬進良說:“你裝師父喝酒,那我裝師母彈琴吧”仔細想想又不對,琴聲傳的遠,可能會吵醒師父和師母,改口說道:“那我舞劍給你看吧”。
言罷,抽出銀白的寶劍,帶著幾分醉意,幾分笑意,扭轉騰躍,翩翩然如起舞,劍花翻飛,絲絲銀鴻流轉。人間美景在前,少年馬進良一杯杯的喝著酒,手指隨著雨化田舞劍的節奏輕輕在桌上扣著點……
皎白月光下,兩個少年,一個沉穩豁達,端坐於八角亭,另一個俊雅靈秀,袖劍翻飛。
長夜漫漫不覺曉……
早上,陽光灑進房間裡
等雨化田酒醉醒來的時候,面前站著表情嚴肅的師父,手裡拿著師門棍,道:“師父的話你也敢不聽了,揹著我學喝酒了”。
雨化田想解釋點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可解釋的,何況昨天與師兄玩的相當開心,挨頓打也是值得的,隨即規規矩矩的跪在師父面前,道:“弟子知錯,請師父責罰”。
這個時候馬進良就衝了進來,急切道:“師父,莫責怪師弟,是我不好,昨天非要灌醉他,他還小,不懂酒的厲害”
“你是大的,你帶著他學壞,以後誰也不許喝酒,”師父怒道,繼續說:“雨兒罰跪半天,進良年紀大,該受更多責罰。”
跪著的雨化田,看著門外的馬進良趴在長條凳上,捱了師父二十師門棍
棍子打在馬進良身上的時候,“啪啪”作響,雨化田幾次想衝上去抱住師父求他別打。
馬進良忍著屁股上痛,故作輕鬆的看著雨化田,悄悄朝他眨眨眼,彷彿打在身上的棍子是在撓癢癢。
雨化田立馬想起了昨晚和師兄的開心勁,頓時覺得也不是那麼悲傷了……
寒風凜冽,雨化田騎著駿馬一路向前。
自從馬進良進了東廠,陪在自己身邊,好像一切都變得踏實很多。
此次夜探敵營,他本可以不來,但是他太想借此機會出來走走,帶上馬進良,兩個人……
☆、(十七)漣漪
天色近黃昏
二人飲馬冰雪融融的溪流邊,馬進良拿出一些乾糧分與雨化田,準備稍事休息再出發。
雨化田站在一塊稍高的小山丘上眼望遠方,根據情報,野人女真藏匿的地方大概也就該在附近,不會太遠了,雨化田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換上準備好的便衣,冒充平民老百姓,才好接近敵人。
正想著,只見遠遠地地方出現了一小隊人影,拉著的馬車幾輛,遠遠的似乎還有女人鶯鶯燕燕說話唱歌的聲音。
雨化田已經大概估計出來這些人是做什麼的,但是畢竟深宮長大,不太確定,就揮手叫來了馬進良。
“應該是個雜耍班子,或者戲班子,聽歌聲應該是有些賣唱賣笑的女子,”馬進良多年的錦衣衛接觸了很多市井的東西。
雨化田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師兄什麼都見過”,便自顧自的去拿便裝。
十幾個人的隊伍,確實是小戲班子,沿途收留了一些本來是青樓裡賣唱賣笑的女子。
兵荒馬臉的年代,飯還是要吃的,臨時搭建起來的小隊伍有飯同吃,互相幫助著算是活了下來。
戲班子的老闆是個有風韻中年女子,珠圓玉潤的臉上還留著年輕時風花雪月場上留著的痕跡,此時坐在馬車上,看見一個遠處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一隻眼戴著眼罩,大概是盲的,牽著一匹馬向戲班子走來,細看之下,馬背上馱著一個似乎生病坐不穩的人。
馬進良和雨化田混進了戲班子,理由是馬進良的弟弟生了重病,沿途尋醫問藥。
老闆想著雖然多了兩個人吃飯,但是多了一匹好馬,而且多了個人高馬大的壯丁壯壯膽還是好的,後邊那個病秧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只能看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