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傷口,翻身坐在一旁,抱住了自己的膝蓋。還好他們沒有做到那一步,倘若斂強迫他,那他真的沒有希望回到正常生活了。墮落一步,便會進一步地墮落,直到萬劫不復,直到神魂俱滅。
“謝謝。你是個好人。”蘭姆張開四肢躺下,看著蔚藍的天空,迷迷糊糊地說:“十幾個高等妖魔在圍攻斂,他不會有事的。他總是這麼強大。無論你為他做了多少,他都當做理所當然,因為他不需要……權勢,力量,財寶,美人……他居然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個人。”
伊爾渾身一顫。他愛斂……他還知道夏拉……
可是斂根本不懂得愛。迷戀上他,除了自找苦吃外,還有什麼結果?
“值得嗎?”伊爾不理解蘭姆的做法。
“非常值得。”蘭姆猛地跳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歡快地說:“上路了!焰洛非派來刺殺的妖魔們,都已經安歇了哈!”
斂落在不遠處,揚手間碩大的刀瞬間化作兩指粗細,收入細細的刀鞘之中。利落帥氣的動作,他做來,就透著渾然天成的冷淡和威嚴。
和蹦蹦跳跳的蘭姆相反,伊爾不自在地挪了幾步,隔著十米的距離,斂突然掠到他近前,霸道地摟住他的腰。
“在等我嗎?”
“沒有。”不知為何,伊爾張口就把真心話說了出來,頓時僵硬了身子,額頭有些冒汗。
“頂嘴的小東西,害我特別想把你吊在樹上,狠狠地懲罰你。”斂笑了,大手罩住伊爾的臀部,曖昧地伸向還不時發疼的地方。
伊爾慌亂地扭動,不是和好多妖魔打過群架嗎,居然都沒有把這股邪火熄滅,反而越來越旺了……他自然想象不到,斂作為殺人斬妖的祖宗,曾經妖界的噩夢,一刀就能解決好幾只,剛才的片刻時光,大多是用來追蹤妖魔行跡的。
蘭姆看不下去了,好心地救場:“您稍安勿躁,最好傍晚之前走出黑森林。焰火的典禮,就在後天。”
放開被弄得可憐巴巴的伊爾,斂冷下臉,直直地盯著蘭姆:“你開始幫伊爾解圍?離開一會兒,你們就搭上了?”
蘭姆抱著臂膀哼了一聲,迎著斂的目光,沒有反駁他的猜測,平靜地說道:“斂,對於伊爾,您未免太敏感了。”
“不,不是這樣……”伊爾急得冒汗,磕磕巴巴地想為自己辯解,給蘭姆求求情,小心翼翼地握住斂的袖子,卻被果斷地一把甩開。伊爾倒退幾步,怯怯地掃了一眼斂。他似乎生氣了,又似乎冷靜得滲人,撇開受傷小獸般對峙的蘭姆,抱起伊爾前行。
一路伊爾緊張得沒敢動,只覺得上方那張美得過分的臉像是被冰凍了似的,偶爾低頭看自己一眼,都能讓伊爾冰封許久。
“一群廢物。”
看過傳書後,坐在最上位的大妖慍怒地開口,不高不低的聲音迴盪在封閉的宮殿內,下面跪拜的幾位均感受到了森冷的氣息。
“都是一個驅魔師,破壞了我們的埋伏,那個藥物是針對妖魔的,對人類可完全沒用……”
話音未落,衣服凌亂、傷口遍佈的妖魔已經被一股力量揮開,重重地撞在柱子上,整個宮殿顫抖了幾下。
“滾!”
一聲令下,幾個下屬如蒙大赦地逃竄出殿外。
“首領消消氣。”說話的是一個打扮素淨的女妖,從簾子裡繞出來,跪在焰洛非腳邊,為他按摩。
“影艾卡那個混蛋,說好了要幫忙,結果如今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反而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更別提白霄,來到我的地盤還遲遲不表態,想隔山觀虎鬥,也要看大爺答不答應!”
闌珊站起身伏在焰洛非耳邊,低低地說:“既然其他兩大族都沒有反對,恰好是我焰火稱王的時候。而鬼蛛不過是過氣的妖魔,根基盡失的他只能單打獨鬥,有什麼可怕的?而且,他還帶著一個人類……想當初,他還不是為了一個人類失了心智,放棄妖王之位,這一次,又有什麼差別?”
焰洛非哈哈大笑,摟緊了懷裡的闌珊,點點她的鼻尖:“你這個鬼精靈,比影艾卡還滑頭。”
“首領放心,闌珊已經想好對付他的辦法。此次,必除去鬼蛛的障礙,助您稱王。”
血誓
斂似乎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蘭姆依舊我行我素地一臉燦爛,而唯唯諾諾的伊爾則遭足了罪。
斂沒有打他,也不會拉下臉罵他,但只是冷漠到頂點的匆匆一眼,就能讓他如入冰窖——他想到了最初那段時間,對他毫不留情的妖魔。當時斂主觀上並沒有折磨伊爾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