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將伊爾壓在樹幹上,健壯的身軀完全覆蓋了手足無措、無處可躲的獵物,將他的一條腿搭在肩上,一挺身,便沒入了伊爾。
兩人還穿著衣物,但伊爾還是羞窘到睜不開眼,雙手不得不抓住斂的肩膀,摸到了長長的緞子般的烏髮,與下面橫衝直撞的粗暴完全不同的,繞指的柔順。
斂……你從我身上,要的究竟是什麼?你透過我的眼睛,看的人又是誰?
伊爾在斂的親吻下仰起脖子,脖頸被吮得疼痛而麻木,似乎下一刻,利齒就能咬破皮肉,鮮血噴濺。
利用價值
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半壓著癱軟的伊爾躺倒在地。原本入夜潮溼的草地上鋪著斂黑色的長袍,伊爾伸直雙腿,絲綢的溫潤在腿間遊動,一抽一抽的痛感有了些許緩解。
黎明之前天很黑很黑,和身下的布料一般,伊爾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窩進斂的懷裡,任神智清明的斂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他半長的髮絲。每當他滿足了需要,便會用手指或者嘴唇愛撫越來越長的金髮,疲累得連頭都動不了的伊爾,總會在這時有種被愛惜的錯覺。
伊爾睡得朦朧之際,記起了一個名字,斂時常提起的名字——夏拉·蘭道夫。他是誰?應該死了很久吧。他喜歡吃甜品,喜歡穿白色華美的衣物,喜歡各式各樣的美玉,透過斂平常近乎執著的偏好——房間裡每幾天都會送來堆成堆的杏仁餅點心,純白到令人汗顏的漂亮衣物,綠色白色清透絲柔的玉石雕飾——逐漸拼湊成一個活生生的夏拉,一個被斂深深愛戀的貴族青年。伊爾只是個不夠格的替身罷了,隨時可以換掉,隨時可以殺掉。
醒來的時候,脖子有些痠痛,天色明媚,每一絲光線化作無數燦爛的光點,隨著層層倒退的樹木晃動。但是四周的氣氛很詭異,森冷的殺氣逼得人透不過起來。
“能走嗎?”上方的斂問道。
伊爾無措地點頭。斂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蘭姆氣喘吁吁地趕上來,他渾身上下有幾處傷痕,嘴角還殘留著淡淡的血痕。
“看著伊爾,我去除掉那幾個雜碎。”斂對蘭姆發話。
蘭姆將沾著血汙的頭髮甩到臉側,痞痞地笑了:“斂,您不是不信任我嗎?剛才妖王在我身處險境的時候不肯出手相救,現在不怕我利用他報復?”
“你既然能生擒珂,那麼對付四個和珂同等級的妖魔自然不在話下。你好不容易混到我身邊,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類打破原本計劃?”
說著,斂放下伊爾,將他推到蘭姆身邊。蘭姆接住伊爾踉蹌下墜的身體,吹了一聲口哨:“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看你昨晚把他折騰的,嘖嘖。”
斂長袍一掠,鑽入了樹林。
伊爾沒動沒說話,愣愣地呆在原地,眼睛不知盯著何處。蘭姆坐下,託著腮對他說:“你以為斂能有多少真心?少傷心了,到我這邊來坐會兒。如果你喜歡站著,我也不攔著你,只要你別一副弱柳扶風,隨時倒斃的模樣好不好?”
瞎了一隻眼睛的蘭姆跟沒事人似的又說又笑,伊爾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子,從懷裡掏出藥膏和繃帶,“你流血了,我幫你包紮。”斂不是人類,蘭姆也活像個非人類,但起碼可以正常地說說話,伊爾很想和他做個朋友,或許以後,能幫他逃出去。
蘭姆撓了撓頭髮,看著那低垂的腦袋探到身前,淡淡的金髮垂落,白皙的手比一般人還小,倒出藥膏抹在小腿的傷口處,然後用繃帶一圈圈纏好。
“這點小傷,不用治療的……”蘭姆敢發誓,他說的是真心話。
“我叫伊爾。”他抬頭露齒一笑,好久沒笑過,肌肉都僵硬了。
“斂的容器?”蘭姆皺眉,託著面頰的樣子很可愛,右眼處的布巾透出絲絲血跡,伊爾想到那駭人的孔洞眼眶,下意識地轉開了視線。“珂……是這麼說的。”
“你願意為斂生下繼承人?我聽說過,為了得到純血的後代,鬼蛛族向來將自身的複製體強行植入容器中,不像母體與子體有血緣的牽連,反而像是宿主與寄生的關係,孩子只會從容器中強行掠奪養分,對身體的消耗極大。很少有人能挺過這一關。”
伊爾迷茫地聽著,倒是捕捉到了關鍵所在,憋了一口氣,終於難堪地問出口:“如果說是一般的……會不會……嗯……”
冰雪聰明的蘭姆懂得伊爾的意思,乾脆地搖頭:“除非斂以半獸之身和你做,只為了傳宗接代,過程會很慘烈,雙方都沒有太多快感。”
鬆了一口氣,伊爾包紮好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