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也頗有隔閡,對歷景岸甚至有些怯意。
歷景岸卻常去看益衡,偶爾還問他畫棺之事,益衡倒也開始著手給歷景岸畫棺材,因為他見著過一次歷景岸吐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歷景岸卻常去看益衡,偶爾還問他畫棺之事,益衡倒也開始著手給歷景岸畫棺材,因為他見著過一次歷景岸吐血了。
歷景岸抱著那隻經常在觀中蹭吃蹭喝的花斑貓;看著益衡一邊舔畫筆一邊端著腦袋眯眼瞄棺材板。
“你不是畫過很多棺材麼?我的棺材有這麼難畫?你已經這般瞅了幾天了,怎不下筆?”歷景岸漫不經心的拿花斑貓的爪子沾著益衡的顏料碟子,往他肩上胳膊上背上印各色各樣的貓爪子。
益衡皺皺眉:“你懂什麼?畫棺人與棺的主人是有關係的,若我與你來說只是法師自然就簡單多了。”回頭瞧見自己一身的貓爪印登時蹦起來:“你做什麼?這畫棺顏料是洗不掉的,這衣裳是要花錢買的,你你你……”
歷景岸還沒開口,那隻花斑貓竟聽得懂人話一般,一臉嫌棄益衡話太多的模樣抬爪子就在益衡臉上按下一個爪印……
歷景岸笑個不住,“我賠你一套新衣裳可好?”益衡瞪了幾瞪,摔筆走人。
歷景岸自打那日之後,十分喜愛捉弄益衡,益衡墨跡性子人來瘋逆來順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撇撇嘴哭一哭而了之。
歷景岸總愛一邊看益衡畫棺材,一邊沏茶,官宦人家的公子,歷景岸別的不會,這花月玩樂琴棋娛暇之道可是個中好手,益衡卻不知道,只覺得歷景岸擺弄著那些小杯小碟自己玩玩也就算了,還老是讓他喝,實在煩人,他偏不愛喝那些味道奇奇怪怪的茶水。
“你要喝自己喝。”益衡終於理直氣壯的拒絕了!
歷景岸神情一頓,側目盯著益衡看了片刻,方笑了:“你就這麼不愛喝?”
益衡哼了一聲,歷景岸笑道:“不愛喝就不喝了罷。不過是覺著我活不了多久,想跟你坐著風花雪月一番,倒沒什麼別的心思。”說著竟是為了應景似的,咳了起來,恰有血落進杯中,暈開似一朵紅梅,益衡垂頭盯著那隻杯子看,歷景岸不經意也似,順手潑了杯中茶水,調笑道:“你若心疼我,往後我還能活著,吐一回血,你便親我一次可好?”
益衡抬頭,眼中似有淚,聽的歷景岸如此說,又似生氣,卻起身走近,真真是去吻了歷景岸。
益衡也吻過愚疆,對此事並無禁忌,他不知親吻之事與情愛有何區別。哪怕與歷景岸那夜的韻事,他也並無隔閡,他是覺著自己愛師哥的。與歷景岸種種,不過命格捉弄,再之,歷景岸也是可憐人,他都快死了。益衡嘆氣,拍拍歷景岸的肩,轉身要走。
歷景岸一把拉住他摟進懷裡,“這麼就讓你走?”
歷景岸看著益衡懵然不知的表情,恨道:“我可拿你怎麼辦才好?睡也睡了,親也親了,你當真是修道修的七情全無?還是就這麼對我無一絲情意?”
益衡點頭:“有的。你說你喜歡我,這個我懂,就跟我喜歡師哥一樣。我很懂你心裡難過,我喜歡師哥,也難過。”
歷景岸給他氣的無話可說,笑罵道:“你懂個屁,你對你師哥那不叫喜歡。你這資質還修仙,星宿那個死老頭子也真是有眼無珠。”
益衡不大懂歷景岸講的什麼,卻看他又氣又笑,倒也無甚心結,咧咧嘴也笑。歷景岸卻按住人又摸又親,益衡生氣,“我可以親你,你不能親我。”
歷景岸笑問:“這是為何?”
益衡鄭重道:“我親你是無心而為,你親我是存著不好的心思,我是修道之人,師哥說,沾俗世氣不好。”
歷景岸笑了一笑,道:“好。”又嘀咕道:“看來你是真傻。”
益衡不知道,歷景岸跟愚疆不同,他不想做的事,愚疆不會勉強他,歷景岸身為鬼殿,鬼畜性子能把益衡吃了不吐骨頭,遂,從此益衡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歷景岸有的是法子天天讓他主動獻吻。
歷景岸甚至能當著愚疆的面讓益衡親他,愚疆陰著臉,當天就罰益衡跪在後山思過堂抄經書抄到半夜。
歷景岸偷偷去送吃的給他。益衡哭的十分委屈,說什麼也不肯跟歷景岸說話。一盆水將歷景岸潑了出去。
歷景岸在後山站到金烏西去,看著益衡跪在案前邊哭邊抄書,莫名奇妙就笑了。益衡恨死了歷景岸。眼看也是撐不住了,卻不肯吃東西,也不肯跟歷景岸說半個字。愣是半夜一頭栽在了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