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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當時在場的人都大感震驚,而且紛紛轉身想看看是誰說出了這種話。當時會場鴉雀無聲,不知是因為科學也有說不得的禁忌,還是在場多數人也想超越那條禁忌,聽到莫尼斯所言,都深表贊同,毫無異議?畢竟這些醫生和我們一樣清楚科學的發展也是不斷探索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引人爭議。
前腦葉白質切除術也是從先前許多精神疾病的治療方法中衍生而來的。屍體解剖曾因宗教禁忌而遭到禁止,但現在已廣為接受了,醫生可以剖開屍體取出內臟進行研究。動物實驗則更為駭人,豬狗的內臟器官散落一地。治療方式在逐步進化,由外而內,再轉移到其他層面。在場的醫生對此都心知肚明,但只有莫尼斯敢直言不諱,大聲宣告:我要這樣做,我要動手術把他劇烈作痛的大腦,切掉一小塊。即使沒有雅各布森與富爾頓的實驗,切除腦部某部分的做法也言之有理。我們常可見到深受精神疾病困擾的人,低頭用力揉搓太陽穴,彷彿要揉掉前額葉傳來的灼熱刺痛!
M太太貢獻了自己的大腦
莫尼斯搭火車回葡萄牙。他一如往常,前往裡斯本市區的幾所精神病院巡視。病患口吐白沫,骯髒邋遢,病一發作就被丟入裝滿冰塊的木桶。莫尼斯對那宛如刑具的冰桶、溼透的膠制外衣、捆綁用的繩索,完全不陌生。20世紀30年代的病人,一經診斷就住進精神病院,平均得待上7年。現在的病人,幸運的話,3天就可以出院了。
精神病院的走廊彷彿但丁筆下的地獄,隨處可見神情痛苦的病人,坐立不安,扭動身軀,還有人向外星人禱告,或覺得天使睡在自己的肚子裡。病人偶爾會抬起頭,看見莫尼斯來回踱步,他的臉龐渾圓紅潤,身穿深藍西裝。病人不知道莫尼斯走進病房前做了什麼。他一下火車,就直接走向太平間,訂下三具屍體,準備實驗。莫尼斯先以筆代刀,演練如何準確刺入大腦皮層,反覆試驗不同的角度與深度,直到熟練為止。
根據記載,莫尼斯的第一位病人是63歲的M太太。她有嚴重抑鬱及焦慮傾向,思想偏激,認定警方試圖毒殺她。她曾偷偷在公寓裡賣淫,直到其他住戶抗議才停止。她經常抑鬱,有時還會不停搖晃身體,無法剋制。M太太被診斷為嚴重的抑鬱症,總共住院4年半。
手術前一晚,莫尼斯先剃掉了M太太的頭髮,再以酒精消毒頭皮。她那時在想什麼?莫尼斯怎麼跟她解釋這個手術的?她知道這個手術風險很高嗎?已經飽受痛苦的她還會在乎這些嗎?那天晚上,她躺在狹窄的病床上睡去,過了這晚,她的大腦將不再完整無缺。莫尼斯則在寬敞的實驗室,注視著屍體的太陽穴上的黑色線條,徹夜未眠。
“第一次手術前的晚上,我滿懷希望。希望手術可以把原有的焦慮恐懼一掃而光。如果摧毀連結細胞的組織,可以抑制某些精神疾病的話,這將會是一大突破,有助於瞭解心靈運作的基礎。”
前腦葉白質切除術為何行得通,莫尼斯自有一番解釋。這種方法對母猴貝琪有用,而他要更進一步地應用。莫尼斯相信,精神異常其實就是大腦神經束固定顯示的思想,這些思想固定於連結前腦與丘腦的神經束上,如果能切斷這些神經束,病人就不會精神失常。事實證明,莫尼斯的理論過於簡化了,不過這卻促使坎德爾進行了後續研究,坎德爾說:“莫尼斯功不可沒。”
M太太也是,她貢獻出了自己功能異常的大腦。1935年11月11日,她從原先所住的精神病院轉往裡斯本的聖瑪麗亞醫院的精神科,莫尼斯就在那裡等著她。在首例前腦葉白質切除術中,使用的工具並非手術刀。M太太躺在手術檯上,光禿禿的頭皮剛擦拭過麻醉藥,接著莫尼斯在頭骨兩側各鑽出一個原珠筆尖大小的洞。莫尼斯和助理將裝滿酒精的注射器插入洞中。莫尼斯認為,以酒精燒灼神經組織可讓切除過程較為安全。
手術後5個小時,病人逐漸恢復。莫尼斯記下了兩人的對話。
“你家在哪?”
“戴斯特羅的卡爾喀達。”
“這是幾個手指頭?”
她略帶遲疑地回答:“5個。”
“你多大了?”她遲疑許久,不確定答案。
“這是什麼醫院?”她沒有回答。
“你喜歡喝牛奶還是牛肉湯?”
“牛奶。”
前額腦白質切除術後
她的回答不僅未能證實病情有顯著改善,甚至還反映出某種程度的認知退化,但莫尼斯並不擔心。腦部手術後的病人出現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