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二樓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冷子琰脫掉上衣,露出結實的上半身。
他眉目英挺,臉部弧線是刀削似的尖銳,雙眸凌厲,散發著野獸般的危險光芒。
說了不會讓便不會讓。
無論是揮拳的動作還是抬腳側踢,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能成為君痕最得力的手下,秦軒也不是吃素的,從小接受嚴格的武術訓練,但面對冷子琰迅猛的攻勢,竟漸漸的難有招架之力。
滾燙的汗水滴入眼眶,誰也來不及擦,任憑拳腳相擊的聲音淹沒外面的人聲鼎沸。
砰!砰!砰!
三連側踢。
冷子琰一腳踹在落地的秦軒身上,將對方踢得直吐血水才善罷甘休。
他氣喘吁吁地在秦軒身邊躺下來,“服氣嗎?”
“我服氣有屁用!”秦軒指著門的方向,“有本事衝下去把君痕揪出酒店。”
冷子琰閉了下眼,“我真揪,你又得想揍我。”
秦軒蹭起來掐住他脖頸,“你害得他要和一個女人結婚,我不揍你揍誰?”
像絲毫感受不到生命正被威脅,冷子琰掀了下嘴角,“娶個女人不好嗎?他是君家獨子,又是家主,本就該為家族傳宗接代。和男人鬼混……又是我這種男人……我都想罵他不爭氣……”
“媽……媽的……!”秦軒一直跟著君痕,注重禮儀,罵髒話罵得十分不利索,“是你不要少爺,現在說什麼風涼話?”
他舉起巴掌,恨不能扇他幾下,挫挫這個貴族少爺的銳氣,可對方大喇喇地偏過頭,閉上眼,一副“隨你怎麼扇”的模樣,他反而下不了手。
上週這傢伙走掉後,君痕喝酒喝到送醫院去洗胃。
他的少爺就算被皇室和軍部壓得抬不起頭也不曾這般萎頓,可因為一個水性楊花的男人……竟然變得如此沒剋制力。
所以這冷少爺怎麼不是個禍害?
別看身材高大模樣英俊,性子也十足的男人,可實際上……真是……!
“怎麼不打?”冷子琰皺眉問。
“去你媽的!”清脆的一個巴掌,以秦軒的手勁,冷子琰右半邊臉當即腫了起來。
這人犯賤!秦軒在心裡惡狠狠罵了句。
他為人處世一向和氣,可一碰上這個冷家少爺,再好的脾氣也能爆發。
怎麼會有了君痕這樣的情人還不滿足?!
“你巴巴跑來,怕也是放不開吧。”秦軒故意挖他痛腳,“我家少爺性子溫柔,長相也是出類拔萃,能力嘛……”他冷笑,“至少比還蹲在學校當寄生蟲的冷少爺不止好了一點半點。失去這樣一個情人,你也感到惋惜?”
“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這人從沒這麼客氣過,秦軒皺了皺眉,“說。”
冷子琰看著他,眸裡神色捉摸不定,“君痕對我的看法……是不是和你一樣?”
“答案很重要?”
冷子琰哽了下,倨傲地揚起脖子,“是。”
“就算我認為你淫亂下賤,”說出這個詞,手下的身體一僵,秦軒搖搖頭,“少爺也只會用最大的寬厚來包容你。冷少爺……或許你總覺得少爺對你不及凌少爺好,但每個人有他的立場,少爺是一家之主,他不可能像凌少爺一樣,一心一意地撲在你身上。上次在電梯裡我想我已講得很清楚,當時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少爺,因為愛他,所以可以受一切的委屈。結果呢……難道你嘴裡的愛就是如此短暫如此不值一提?!”
見冷子琰沉默,秦軒嘴角微微抽搐,“你兩個人都喜歡?”口氣加重,“是不是!”
“在問。”
“什麼?”
“外面……”冷子琰表情有些呆,“司儀在問君痕……願不願意迎娶木非非小姐。”
秦軒也豎起耳朵,當“願意”兩個字隔著厚重的木門尖銳地傳進來,他臉上一如冷子琰般,灰敗一片。
掌聲雷鳴。
秦軒苦笑,“難受不?”
“不難受。”某人死鴨子嘴硬,“他遲早會結婚,有什麼好難受的?”
他強硬地推開秦軒,臉色雖是蒼白,卻有著天生的氣勢,穿上衣服,開啟門,二樓的情形盡收眼底。
賓客起鬨要臺上的君痕吻穿著婚紗的新娘。
燦爛的光束打在君痕臉上,冷子琰不禁覺得恍惚,一瞬間,他生出那個人其實不是君痕的錯覺。
那微笑那面容,是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