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探究的目光針一樣刺在他身上——誰叫他拖著一副痕跡未消的身體跑來游泳。
眾人瞬間聯想到緊跟著凌野進了軍部的凌曄少爺。
莫非是家庭暴力?
以前凌曄揍冷子琰揍得可不少。
見冷子琰臉色煞白,候在更衣室的徐睿劈頭蓋臉就罵了過去,“叫你遊,遊死了活該。”剛才他可看得清楚,游到三百米左右這傢伙就體力不支,是他硬咬牙才把四百米遊了下來。
“拿去,凌曄在等你電話。”
接過手機,凌曄的口氣比徐睿要好很多,至少沒火。
“沒遊掉。”
“笨蛋。”凌曄哭笑不得,心裡木木的痛,“除非醫生打,胎兒不會落。”
“哦,”冷子琰關上浴室單間的門,“那怎麼打?”
“好像是個機器,有根長條的東西伸進去,攪弄一翻,把胎兒攪成血水……”凌曄故意打趣,“怕了?”
冷子琰開啟熱水,蒸騰出的熱氣瞬間侵蝕了他的臉,他一邊脫泳褲一邊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會怕這麼個東西。”
“也是。”凌曄安慰他,“打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嗯?”
從浴室出來,徐睿立刻把準備好的毛巾遞給他,“我很擔心你會暈在浴室裡。”
烏黑的短髮尚在淌水,在對方哀怨的目光下,胡亂擦了兩把,“你好像兼職的保姆。”
“啥?”徐睿掏掏耳朵,“我可是雄獸,雄獸!怎麼可能做保姆?我會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全是因為凌曄,要不是凌曄,你這種麻煩的病人我壓根不會搭理。”
冷子琰淺淺掀了下唇,他容貌不及凌曄君痕兩人,卻也長得英俊利落,只是平時都冷冰冰的,讓人感覺難以接近,此時笑起來,不禁顯得魅力十足。
“你少搭理我些也沒什麼?”冷子琰慢悠悠道,“我不會嚼舌根。”
徐睿做出一副可憐像,“少主他老人家神通廣大,我若照顧不周,他一定會發現。”
“發現了又怎樣?”
“少主在族裡咬死的人可不少,他剛剛獸化那會,一口氣撕掉了好幾頭雌獸,裡面有男有女,”徐睿搖頭,“我不想被少主一巴掌拍死啊。”
抓起腦袋上的毛巾扔徐睿臉上,冷子琰轉身往外走,“難怪你們人口稀少。小孩存活率低,好不容易養大一個,又是凌曄這種變態殺人狂,人口高得起來才怪。”
“也不少吧。”幾十萬呢。“誒……你怎麼接個少主電話就陰轉晴了?看來少主還是很有能耐嘛。”徐睿笑眯眯地道。
“閉嘴。”
“我算看清你了,”徐睿捏起下巴,“愛逞強嘴巴又硬,對我家少主口是心非!”
更衣室門口站著兩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冷子琰一出去,兩人恭敬地低了下頭,遞出一張燙金的大紅喜帖。
“什麼東西?”徐睿湊上去看。
冷子琰臉色已經十分不妙,徐睿敏感地察覺到他高大的身體隱隱在戰慄。
緩緩開啟喜帖。
上面兩個名字格外刺眼——君痕,木非非。
117。
畢竟是君家家主的婚禮,哪怕臨時舉辦,場面也是極為隆重。
冷子琰的車在大門口停了很久,直到賓客陸續進場,他才推開車門,理正衣服,向裡面走去。
負責迎賓的是秦軒,看到他明顯吃了一驚,“冷少爺也來?”
話語裡有濃濃的嘲諷意味。
“他發了帖子給我,那麼我以老朋友的身份來道個喜……不可以?”
“老朋友?”秦軒冷嗤道,“要不是你,家主早和木小姐喜結良理。”
“事情那麼突然,”冷子琰垂了下眸,手插進褲兜,也不知是說對方還是說自己,“我以為你多少會有點不甘。”
秦軒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痛楚,但他很快掩飾過去,笑意盈盈地把手伸向了下一位來賓,“齊少爺,您好,請進請進……”
與齊少爺寒暄了幾句,冷子琰還是沒有急於進去,讓秦軒十分不悅,“你杵這做什麼?”
過了很久,冷子琰才低聲說:“是我對不起他。”
秦軒捏了捏拳頭,哼道:“又想捱揍?”
“一會去比武場,”冷子琰摸摸臉上尚未消退的青腫,低低笑了兩聲,“不過這次,我可不會讓你。”
宴會大廳在酒店第二層,比武場在第三層最右邊。
兩人拉上門,比武場空曠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