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互相嚷、甩臉,好多人都看到。龐勇聽了高悅的瞎話笑笑,把話題扯到別的上面去。
那天晚上是高悅第一次單身來圈子,他覺得很自由,說話做事隨心所欲。他和大鵬、小林打情罵俏,言語非常出格,破例多喝了兩杯。
散場的時候龐智叫住他:“小高,要不上我車,我送你”?龐氏兄弟不結婚,兄弟倆過日子,開個計算機品牌店,有輛車。同是組織者,他們倆在圈子裡的名聲比老薑差一些,高悅聽到過和他們有關的流言。
高悅喝得僅是稍多而已,雖然臉上發燒,可是腦子轉得很快,心想:上了你的車,還不由你擺佈了?嘴上客氣地說:“不用了,我騎車來的,車還停這呢”。
這時龐勇也走過來,拉著高悅的胳膊說:“來吧,今天早呢,帶你跟我們見識見識好玩的”。高悅聽他的意思是要三人一起,頓時對3P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拒絕的話軟了很多:“不行,我不能在外頭過夜”。龐智笑著說:“沒事,完了我送你回去”。
高悅動心了,還在猶豫,龐勇上來把他的脖子勾住,說:“行啦,走吧”,一邊把高悅往車裡擁。龐智麻利地操起高悅的腳踏車就往後車廂放。高悅掙扎回頭,龐勇的力氣比高悅大得多,胳膊象鐵柱子一樣,高悅掙不動,只好跟龐勇說:“你放開我,我是看到龐智拿錯車,他把別人的腳踏車放後備廂了”。三人大笑。
整個過程極端惱火,而且身體受創。事後回學校的路上,高悅對開車送他的龐勇大肆抱怨:“你們他媽的什麼狗屁玩意”。龐勇說:“下次就好了”。高悅翻白眼:“下次?下次我就報警了。你做夢吧”。龐勇一晚上佔夠了便宜,嘻皮笑臉。
回寢室的時候,床上果然不知誰留了個條子,說白喜喜打電話來。高悅暗自慶幸自己身體雖然不舒服還強忍著回來,否則又要出事。他打電話回去,白喜喜這麼晚還在機房,鈴只響一下就接起來,劈頭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高悅騙他:“我們玩得可開心了,散了以後又跟胖子他們去吃冰淇淋”。白喜喜本來還有氣,但是也問不出什麼。高悅主動道歉說下午自己脾氣不對,白喜喜也就釋然。他們聊了幾句閒話,約好第二天下午上街買東西。
第二天中午,高悅賴在床上被方睿揪下來一起去吃午飯。校園裡新開的一家夜宵店,中午也開門,據說包子不錯,他們去嚐鮮。往宿舍回的路上,高悅開始覺得肚子疼,但是看大家興致很高,沒跟人說,回去吃了兩顆黃連素壓著。很快越來越疼,去了兩趟廁所也不行,於是上床趴著。等大家睡午覺的時候,開始象腸子斷了那樣極端地疼痛,臉色發白,渾身出冷汗。這是高悅第一次這麼厲害地鬧肚子,他弓著身子縮在床上,蓋被子熱得出汗,不蓋又冷,難受異常,心裡迷糊地想:原來書上說疼得冒冷汗就是這樣。因為他折騰,同宿舍的麻子過來探頭看了一眼,問高悅要不要喝水,高悅說不用。
下午白喜喜來的時候,大肥他們正圍在高悅的床邊手足無措,白喜喜摸了一下高悅的額頭,冰涼得可怕,嚇得不輕,立刻對周圍的人說:“還等什麼,趕快送醫院” 。醫生埋怨:“急性食物中毒,怎麼撐了這麼久才來” ?
高悅這次倒了大楣,光點滴就一口氣打了四瓶,胳膊水腫,人瘦了一圈,在醫院裡住了三天。校醫院條件差,沒有病號飯一說,除了班上組織人照顧,白喜喜也跑前跑後。白喜喜專門去給高悅買了新毯子、新電爐。高悅拉肚子一塌糊塗,又不能洗澡,白喜喜幫他扔垃圾、打水。等白喜喜走了,高悅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白喜喜買的毯子,心裡非常感動。人在生病的時候最需要照顧,而受到一點照顧都非常感恩。高悅對自己說:一定要對白喜喜好,這個情義不能辜負。
年輕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週末高悅還病得要死要活,週二就基本正常。這幾天多虧了白喜喜的電爐,不管買來什麼東西,都滾水煮十幾分鍾才吃。雖然味道毀了,但是絕對安全,醫生原本擔心的病情反覆沒有發生。高悅出院的時候,真是恍如再生。
高悅洗了澡,精心挑一套好衣服穿上,筆挺的襯衫,磨蘭的牛仔褲。去實驗室的路上,天氣晴朗,藍天白雲,他心情說不出的好,身體輕鬆得簡直要飛起來。他想:因為有白喜喜在,所以生病也有個依靠。他反省前段時間跟白喜喜吵架,覺得自己很過分。換位思考,白喜喜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能忍耐到今天,也確實難為了。他暗自決心一定要改變輕浮的作風。
迷茫
進了實驗室,跟師兄們簡單打了招呼,高悅直接進小機房。白喜喜不在。高悅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