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要去新開的比薩餅屋,高悅覺得貴,硬要去路邊的餃子館。等餃子的時候,小林說:“我剛才在樓上看街上一個人悠悠搭搭地走,象你,沒想到真是你”。高悅不想多談自己,把話題岔開,問:“你經常從窗子往下看”?小林說:“是啊,沒事就看”。高悅跟小林聊天,心情好一些,笑起來:“說得怎麼那麼象坐牢啊,從窗子往外看”。小林也笑了:“本來就跟坐牢差不多,要是有辦法你以為我喜歡去公司上班啊”。
扯了一會,小林小心地問:“白喜喜呢” ?高悅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吵架嘍,他不要我了”。小林安慰:“吵架那還不是常事,難道以前你們沒吵過”?高悅說:“以前老吵,這次不一樣”,他停了一下,接著說:“這次是因為我去別人那裡過夜,被他知道了”。小林聽了,鼻子眼睛都皺到一起:“啊,這樣啊。。。那可麻煩了,你去誰那裡過夜”?他看高悅不願意回答,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說:“那是你的錯,道個歉吧,你們那麼配,別真崩了”。
那天小林和高悅聊得挺晚,高悅印象深刻的是,小林指著窗外的馬路說:
“在世界上,其實我們都是自由的,沒人規定你一定要沿著馬路走,你完全可以翻山爬樹,但是大部分人都自願在馬路上走,既然這樣,就別一會怨馬路硬、一會怨馬路彎”。他看高悅沒有反應,又說:“每個人都要自己試過,摔過跤才知道走馬路好不好”。
高悅沒想到小林這麼有哲理,由衷地、也半開玩笑地說:“哇,你太有深度了,誰跟了你算賺到”。小林是單身,但是恭維話總是好聽的,他笑笑,掉頭說別的。
他們一直坐到餃子館關門。分手的時候高悅說:“抱歉打擾你一晚上,耽誤工作了吧”?小林笑著說:“無所謂,我家網速慢,說是加班其實是用公司的機器上網,以後悶了就來,隨時歡迎”。
第二天高悅和白喜喜再次和好。高悅故意氣白喜喜:“昨天晚上我又去找別人了”。看白喜喜要炸毛,高悅趕緊說:“就吃了個飯啊,你別想歪了”。白喜喜看高悅的樣子知道確實沒什麼,無奈地說:“你能不能省省心啊,別折騰我”。
無妄之災?
之後高悅踏實了好多天,忽然接到大韓的電話:“小高,晚上來不來,明國不在”。
那天小林給高悅分析了:高悅這種大學生很難發展長久朋友,一是歲數小,不成熟,二是過幾年畢業就走,天遠水長,再無關係。關於成熟與否高悅沒體會,關於第二條原因,他立刻想到的是大韓:是不是因此才找上自己?否則圈子裡比自己漂亮的也有,不見得他每個都下手。
聽到大韓的邀請,高悅故意問:“要我通知白喜喜一起去嗎”?大韓笑嘻嘻地答:“隨你便,三個人有三個人的玩法,兩個人有兩個人的玩法,反正晚上我沒事”。
高悅一個人去的大韓家。大韓開門的時候看了高悅就咧嘴笑。
高悅不再敢在外頭過夜。晚上不去機房可以說去自習了,不回宿舍睡覺沒法自圓其說。他暈暈乎乎離開大韓家的時候,開玩笑地說:“我真該把白喜喜帶來,憋你一晚上”。大韓吹牛:“仨人一塊來也行,我通吃”。高悅故作驚訝:“3P啊”。大韓擠擠眼:“怎麼樣,沒來過吧”。高悅躍躍欲試:“要麼哪天跟明國來次3P”?其實大韓民國裡,論外貌明國更好,高悅垂涎已久。大韓一腳把高悅踹出門,笑道:“你他媽趁早死了這條心”。高悅故意大聲嘆氣,做遺憾狀。
沒多久,一次週末白喜喜和高悅又吵架了。他們兩人吵架的頻率越來越高。高悅不知為什麼就會看白喜喜不順眼,白喜喜也是。從高悅的角度看,白喜喜太霸道,小到吃飯、穿衣,大到睡覺、工作,什麼事情不順他的意思就不行。而高悅不是泥人脾氣,根本不買他的帳。從白喜喜的角度看,高悅太過不可靠,比如這個週末,一說要去圈子聚會,立刻就開始準備,說去理個髮先,而之前白喜喜提醒理髮好幾次他都無所謂。
最後白喜喜一個人生氣地在機房打遊戲,高悅一個人氣鼓鼓地去聚會。去得太早,還沒人。好在這是個常來的飯館,老闆對這幫Gay有印象,直接把包間門給他開啟。高悅無聊地唱了幾首歌,聽到門開,回頭一看,龐勇走進來。他看見高悅停下,說:“接著唱,接著唱”。高悅沒理睬他的恭維話,笑嘻嘻地把麥克風放下,說:“我嗓子不適合這些歌,無聊才唱的,你來了別人肯定也快來了”。龐勇問:“喜子呢”?高悅扯謊說:“他不舒服,沒來”。白喜喜和高悅吵架已經不是秘密,上次聚會的時候他們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