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警探們一時倏忽轉向她。
“您認識死者?”左森。
老婦人緊了緊裹著的披肩,“她是我的養女。”
“所以您的教育方針就是縱情享樂和擁抱毒品?”袁峰。
老婦人並不介意,一聳肩:
“那是她的工作。有時候會這麼玩兒,但她不會蠢到把自己藥死。”
“這可說不定,女士。”袁峰看著法醫掰開屍身僵直的手臂,展示出滿布著星星點點的瘀斑。
“在我看來她往自己的每個毛孔裡都注射過□□。”
“我看未必。”歐文突然道。
“屍體表面無外創性傷口,屍表面部,四肢呈暗紫色,結膜有輕度黃染,這是砷中毒的症狀。”
“她似乎在最後一嗨裡還摻進了別的東西,”他將屍體手中的破碎針筒放進證物袋,“把這個帶回去做個檢驗就明白了。”
左森看著那婦人,“你是怎麼發現她的?”
“住在這裡的還有其他人,其他和她一樣的人。”婦人道,“每天早上我到各房間裡收取費用,然後發現她死了。”
“我猜你還有其他很多的養女。”左森。
老婦人的眼中有光閃過。
“是的,警探先生,”她說,“但是死的只有Monica一人,而她絕不可能死於毒品!”
她說著,雙手叉腰,臉上的皺紋憤怒地張開,每一條都彷彿吞噬的血盆大口。
篇·餌
“左森一定想不到他惹了多麻煩的一個老女人。”
歐文將脫下來的制服掛在一邊,知道面前的是面雙層玻璃,可他還是忍不住偷瞄審訊室內坐著的面目陰沉的老婦人。
“她可是前議員秘密包養的情婦之一,還和黑幫老大的兒子認了幹母子,怪不得毒品的事她那麼囂張。”
“總共有二十八個□□在她手下工作,多數的人都沾染毒品。但是她一口咬死,說自己每天提供給□□的毒品只有一克,他們自己也不想被緝毒署的人盯上,所以每天都會搜身,防止有人把私貨帶進旅館。”
袁峰坐在旁邊,抱著手。
“我猜他們的計劃還是失敗了……”歐文聽見走廊盡頭傳來的層疊腳步,一行人衣裝筆挺,轉身進入審訊室,肩上的徽章倏忽隱沒,“他還是把緝毒署招來了。”
“這是一個雛妓院,他們教唆未成年吸毒,有幾個甚至未滿十五歲。”袁峰觀望著房間裡的程序,恍若無聞。
“我們的死者恐怕還未滿十八。”
“事實上,她正是死在自己將要滿十八歲的時候,”歐文說道,“死亡的日期正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而且,”他頓聲,“老鴇說的是實話,她真的不是死於吸毒過量。”
“死者的結膜和呼吸道粘膜都有強刺激性反應,血液濃度檢測出遊高含量的砷。結合屍表特徵可以判定,致死的原因是重金屬,而不是□□。”
袁峰轉過頭來,直直地盯著他。
“所以這是第十九起?”
“不出意外,是的。”歐文說,“可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指紋,沒有DNA,沒有目擊證人,甚至連犯罪動機和模式都沒有。”
“起碼我們知道他喜歡在西區下手,喜歡把有毒的東西包裝成人們最熟悉的樣子送到他們手裡。”袁峰哼笑,不無諷刺。
“是啊,可是你不覺得奇怪麼。”歐文對著玻璃捧起了下巴,“那個吃披薩的,如果是有人故意投毒給他,那麼他必須要確保死者在看到一份自己沒有點的披薩時一定會選擇收下。”
所有的案子都可以李代桃僵,唯獨這一起,需要兇手對死者有足夠的心理上的拿捏。
“是啊。真奇怪。”袁峰只是哼哼,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一下一下戳著玻璃裡自己的搭檔。
這個新搭檔,冷的像是冰箱底取出來的沉積冰,讓人完全沒有辦法靠近。
“你和左森怎麼樣?相處愉快?”
“別提了,”袁峰捂著臉,“感覺跟這個人相處每秒要承受他一百八十次的嘲諷攻擊,還都是封印狀態下的。”
“聽說他就是這樣的,”歐文聽到這說法,掩嘴吃笑,“不過也有人說,原來他還是挺溫和的。”
“怎麼?”他挑起一邊眉毛,以示興趣。
“據說他是受了刺激,在破了當年那樁虐殺嬰兒的案子之後,他自己的妻子在家中自殺,把自己吊死在浴室裡,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