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摸了摸那兩個分裝在兩隻小口袋中的小玩藝,接著他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出了其中的一個,沒人注意他的這個小動作。那個小東西是一種靈敏度極高的微型竊聽器,體積只有火柴頭大小,他用拇指捏著它拿在手裡。
“你問我是幹什麼的?噢,我專門幫助別人解決麻煩,桑切斯先生。”
“替人排憂解難。”桑切斯點點頭,表示他對那些所謂的憂難和解決方式非常瞭解。
“不。”邦德又不緊不慢地說。“我還不僅僅是替人排憂解難。”
桑切斯緩緩地從他的椅子裡坐起身,他把沃索爾放回到桌子上,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盧佩。
“盧佩,你去玩吧,好不好?我們有事要談”
盧佩無需更多的提醒,她甚至連頭也顧不上點一下便徑直向門外快步走去。盧佩出去後桑切斯又開口了,這回他像是換了個人,說話的語氣很輕。
“你是來做生意的嗎?”
邦德微微嘆了口氣。“我眼下暫時失業,實際上我是想來這兒找個活兒幹,這是我來這兒的原因之一。”
桑切斯慢慢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看著屋頂,臉上顯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在伊斯莫斯城找活兒幹可沒那麼容易,首先得有過人的本領才行,你得具備這裡的人所不具備的過人膽識。”
邦德心裡明白決不能跟這傢伙玩這一類把戲,對方是個很出色的演員,他們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心不在焉,雙方都在互相敷衍。他看了看赫勒,又慢慢扭過臉看了看椅子後面那個人。“這件事對我不成問題,”他說著把手放到椅子扶手的下面,很利索地把拇指和食指間的微型竊聽器粘在了上面。這類竊聽器帶有一層薄薄的溶劑,這種溶劑對布料和面板不起反應,但只要一接觸木頭、塑膠、玻璃以及其它任何物質便能象超級膠水一樣牢牢粘在上面。
桑切斯笑了笑,聽起來他好像對邦德的話很感興趣。“邦德先生,你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他笑著說,“你神神秘秘地來找我,身上還帶著傢伙,又大把大把地花錢,可你知道嗎?沒有人見到你進來,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存在,所以,也不一定非要有人看到你從這兒出去。”
“桑切斯先生,我剛才提到自己從事的工作並非是在開玩笑,請相信我,我對你這樣的人大有用處。你從不虧待那些為你做事和對你忠心耿耿的人,我對此早有耳聞。不錯,我是帶著槍,這個習慣誰都不大容易輕易改掉。至於說到錢嘛?是這樣,我還算幸運,前主人對我出手很大方,不過像我這樣的人對錢看的不是很重,錢就像人的命一樣,來得容易去得也快。”
屋裡靜了大約有四十秒鐘的樣子,在這段時間裡邦德的拇指和食指已經把第二個微型竊聽器取了出來。“你這裡的裝演相當不錯。”
桑切斯還象剛才那樣異常遲緩地站起身,“這算不了什麼,你再看看這個怎麼樣?”說著按動了椅子旁的一個按鈕,位於他們右側的一堵牆緩緩開啟,露出裡面的一個狹長房間,比他們現在的這個房間要大上一倍。那屋子裡有一張錚光瓦亮的玻璃桌子,至少有20 英尺長,周圍擺滿了椅子。每把椅子前都擺好了會議用品,有黃色的拍紙簿、削好的鑽筆還有鋼筆以及吸墨用具。
“我的私人會議室。”桑切斯笑著請邦德進去參觀。邦德欣然從命,並順手把那個微型竊聽器安放到了桌子邊沿上。
“我想,”桑切斯說著把護照拿起來並坐回到椅子裡,然後招手讓邦德回到自己面前。“這本護照我想用幾天。我剛才說了,你很有性格,我喜歡這樣,咱們後會有期。”說著他衝房門點點頭,他那懶洋洋的動作顯然是在送客。
邦德伸手去取那把沃索爾,但桑切斯像蛇吐芯般地搶先把槍拿到了手。
“不,不,邦德先生,在伊斯莫斯城你用不到它,我們的城市非常安全。”
“聽你這樣說我很高興。”邦德擠出一個笑臉。“如果有用得著我的時候,我將隨時在總統飯店恭候。”
房門半開著,邦德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過頭看著桑切斯。
“好吧,我知道你住那兒。”桑切斯說著淡然一笑。“同時也歡迎你隨時來賭場輸錢——或是贏錢,如果你願意的話。”
房門關上後,邦德聽到桑切斯好像是衝著赫勒厲聲說道,“去查明他的身份。”
邦德走進桑切斯的私人電梯裡時心裡還在琢磨著剛剛見到的那個人,邦德一生中同數不清的壞人和惡棍打過交道,但他能夠斷定剛才那個人差不多是其中最兇殘的一個。從表面上看,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