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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地狂笑著,向我們衝來。

“你可以把你的鬍子摘掉,鮑勃,〃他說道,〃我認識你,一點不含糊。喂,你和你的同夥來得正是時候,我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伍德利夫人。”

我們那帶路人的回答很特別。他一把拉掉用以偽裝的黑鬍子,把它扔到地上,露出颳得光光的淺黃色長臉。然後舉起手槍,對準了那年輕的暴徒,這時,那暴徒正好手揮致命的馬鞭向他衝來。

“是的,〃我們的夥伴說道,〃我就是鮑勃·卡拉瑟斯,我要看到這姑娘安然無恙,否則我只好上吊了。我告訴過你,假如你騷擾了她,我準備怎麼辦。皇天在上,我說到做到。”

“你太晚了,她已經是我妻子了。”

“不對,她是你的寡妻。”

槍聲響了,我看到血從伍德利前心噴出來。他尖叫一聲轉了一下身子就仰面倒下了,那醜陋的紅臉霎時變成斑駁而又蒼白,十分嚇人。那老頭子依然披著白色的法衣,此時破口大罵,那罵不絕口的骯髒話語,我真是聞所未聞的。他掏出他自己的手槍來,但還沒來得及舉槍,就看見福爾摩斯的槍口已經對準他了。

“夠了,〃我的朋友冷冷地說道,〃把槍扔下!華生,你把槍揀起來!把槍對準他的頭!謝謝你。還有你,卡拉瑟斯,把你的槍也給我。我們用不著再動武了。來,把槍繳了!”

“那麼,你是誰?”

“我叫歇洛克·福爾摩斯。”

“啊呀!”

“我看得出,你們早知道我的名字了。在官方警探來到以前,我只好代勞了。喂,你!福爾摩斯向林中空地那邊一個嚇壞了的馬伕喊道,納姆去。〃福爾摩斯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草草寫了幾句話,〃把這送到警察署交給警長。在他來到之前,我只好代勞來監護你們了。”

福爾摩斯那堅強的主宰一切的性格在支配著這幕慘劇的場面,所有的人都同樣乖乖地聽他的擺佈。威廉森和卡拉瑟斯把受傷的伍德利抬進屋去,我也扶著那受驚的姑娘。傷者放在床上,我應福爾摩斯的要求對傷者進行了檢查。當我向他報告檢查結果時,他正坐在掛有壁毯的老式飯廳裡,面前坐著受他監護的威廉森和卡拉瑟斯。

“他可以活下來,〃我報告說。

“什麼!〃卡拉瑟斯高聲喊道,從椅子上跳下來,〃我首先上樓把他結果了再說。你們不是對我說,那個小天使般的姑娘要一輩子受狂徒伍德利的約束嗎?”

“這用不著你過問,〃福爾摩斯說道,〃她根本不成其為他的妻室,這有兩條非常充分的理由。第一,我們完全有把握懷疑威廉森主持婚禮的權利。”

“我受任過聖職,〃那老無賴喊道。

“早就免去聖職了。”

“一旦做牧師,終身是牧師。”

“我看不行。那麼結婚證書呢?”

“我們有結婚證書,就在我衣袋裡。”

“照此看來,你們是靠陰謀詭計弄來的。不管怎樣來的,反正強迫婚姻絕對不是婚姻,而是十分嚴重的罪行。在你們完蛋以前,你會悟出這一點的。除非我弄錯了,在今後十年左右,你是有時間想通這一點的。至於你,卡拉瑟斯,要是你不從衣袋裡掏出槍來,你本來可以幹得好一些的。”

“我現在才開始這樣想,福爾摩斯先生,可是在我想到我為保護那姑娘所採取的一切預防措施時——因為我愛她,福爾摩斯先生,而這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愛——想到她落入那個南非最殘忍的暴徒的魔掌之中,而此人的名字從金伯利到約翰內斯堡人人懼怕,這簡直使我發狂。啊,①福爾摩斯先生,你很難相信這些,我知道這些無賴潛伏在這所宅子裡,可是自從那姑娘受我聘請以來,她經過這所房子時,我沒有一次不騎車護送她,親眼看她不致受到傷害。我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我戴上了鬍子,以便使她認不出我來,因為她是一位善良而氣質高貴的姑娘,如果她想到是我在村①金伯利及約翰內斯堡均為南非地名。——譯者注路上尾隨她,她就不會長期受我僱聘了。”

“你為什麼不把危險告訴她呢?”

“因為那樣一來,她還是要離開我的,可是我不願意有這樣的事。即使她不愛我,只要我能在家裡看到她那秀麗的容貌,聽到她的聲音,那我就知足了。”

“喂,〃我說道,〃你把這叫做愛,卡拉瑟斯先生。可是我卻把這叫做利己主義。”

“可能兩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樣,我不能讓她離開。再說,她周圍有這夥人,最好還是有人在身邊照顧她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