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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說完,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範沉香見他連喝了四大杯杜康酒,便放了心,不再勸酒,而是說:“我讓他們弄兩碗醒酒湯來。”說完,不管國燕雄的反應抬腿就走。

剛走到門口,看見韓玉蔦的弟弟韓玉書從大門外匆匆走進,便站住問他什麼事兒。

韓玉書說:“城南八角臺村全村得瘟疫,當地大夫說是霍亂,村裡來人求藥,希望看在他們全村給你種過藥的份上,先賒給他們,病好後再給錢。”

“賒什麼,不要錢。”範沉香說,“每人三服參附湯,不管幾百口、幾千口,有一個算一個,分文不要。你快去把他們打發走,然後關了神農堂的大門,讓夥計們都過這院來。”

韓玉書應聲而去。

範沉香快步走進廂房,正遇範小堇從屋裡出來對他說:“全倒了。”說完伸手遞過繩子。範沉香接過繩子,進屋將兩個被麻醉倒的隨從,一一捆了個結實,然後吩咐範小堇:“再拿條繩子到上屋來。”說完,又返回了上屋。

已經藥性發作的國燕雄,正伏在飯桌上難受,聽範沉香進屋閉著眼睛問:“你這酒裡是什麼毒藥?”

“不是毒藥,是迷魂散。”範沉香說,“藥不死人。”

“你怎麼沒迷魂?”國燕雄又問。

“我先吃了解藥。”範沉香說。

“你要把我怎樣?”

“你想把我怎樣,我就把你怎樣。”

“我想殺了你!”國燕雄忽然抬起頭,尖叫著掄起手槍啪地朝範沉香開了一槍。

範沉香閃身一跳躲過,上前一腳踢飛國燕雄的槍,卻聽範小堇尖叫一聲已撲倒在地。頃刻間鮮血浸出衣裳。

“小堇!”範沉香大叫一聲,上前抱起範小堇,只見她胸前早被鮮血染透,忙問:“你怎麼樣?”

“爸爸,我……”範小堇話沒說完,頭一歪,就閉上了眼睛。

範沉香心如刀絞,抬頭看見不能動彈的國燕雄臉上似浮露著一絲微笑,猛地跳起來,抓起炕上的日本洋刀大吼著朝國燕雄狠劈下去……

趙義卓把隊伍留在村外,讓二瓢把子郭守義壓陣,只帶了陳二斤半一個,跟隨挎著洋刀的範沉香,直奔川島所駐的大院而來。

門前的崗哨攔住了他們,嘴裡哇啦哇啦地說著什麼,範沉香拔出腰裡的洋刀,指著刀把上的日文說:“川島小日本兒朋友的幹活!”說完,把刀往鞘裡一插,朝趙義卓和陳二斤半揮揮手,拔腿就往裡進。

那崗哨只聽清“川島”兩個字,別的都沒明白什麼意思,要攔,怕遭受川島責怪,不攔又怕失職挨批評,猶豫不定間,範沉香一行早已進了川島的屋子。

此時川島正給上司寫報告,彙報霍亂患者用藥後效果大好,以便給自己邀功請賞,忽見範沉香領著兩個彪形大漢闖進來,不禁嚇了一跳。

“川島中隊長好!”範沉香大聲招呼道,“我給你帶兩位朋友來。這是我們閭陽山的大瓢把子趙義卓先生和陳二斤……先生。”他把陳二斤半的“半”字省略了,在日本人面前,還是少出洋相為好。

“幸會,幸會!”川島太郎一聽“趙義卓”三個字便意識到事情不妙,連忙強顏作笑,“請坐,請坐。”

三人就撿方便坐了。

“川島先生,”趙義卓開門見山,“聽國燕雄說,你要在二十五晚上襲擊我們?我怎麼惹著你了?”

“沒……沒有!”川島頓時張口結舌。

“川島!”趙義卓倏地站起身,指著川島的鼻子說,“你們日本人到中國來辦鐵路可以,胡作非為卻不可以!你們得了霍亂,我們幫你診治,你卻挾私扣留我們的醫生,你們真他媽的沒有人性!範先生本來可以給你們點厲害嚐嚐,可想到不能把事做絕,又給你們提供瞭解藥。這件事我們有理有節,你沒什麼可說的,因為事情是你們挑起的!可為了智遠長老從你手中要回人質這件事,你竟要血洗我們閭陽山!我看你是把中國人都看成是國燕雄了吧?告訴你,姓國的身為地方官,卻暗中裡通外國,出賣民族利益,我們已經把他處決了!現在,我們特來警告你——想騎在中國人脖頸上拉屎是不行的!你要來血洗閭陽山,儘管來好了!別以為我們給了你解藥就怕你了,笑話,在我們中國領土上,我們怕你何來?你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我們也決不手軟,用藥把你們救活,有救活的道理,再用火把你們埋葬,也有埋葬的道理!你若不服,就來試試!”說著,把手叭地往川島面前的桌子上一拍。

“巴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