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不是父母親那邊從未現身的(堂)兄弟,不然怎麼會這麼像?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就是一直以為還在牢裡的父親。
“謝……謝你。”谷宇接過袋子,飛快地站了起來,像是想離這個引得他心亂的男人遠一點。
可起得太急,頭暈了一下,身體也跟著晃了一下,但在下一秒就被男人扶住了。
“慢點。”馮銘毅忙扶住谷宇,莫可奈何的寵溺語氣說道。他知道,因為自己的樣子,讓谷宇心慌了。可也僅僅是心慌,若是換個隨便哪一個人,在第一次看到一個如此相像的人,都會心生疑惑,從而去打探訊息的。如果谷宇是這麼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他馮銘毅都已經被小宇叫爸爸了。
讓馮銘毅奇怪的是,凌朔比谷宇總要敏銳好多吧?為什麼凌朔看到他的樣子後沒有半點反應呢?
馮銘毅萬萬想不到,凌朔對他的樣子不起反應,那是因為何世儒的關係。凌朔還想著,何世儒從他和谷宇一開學就湊過來,一定是因為谷宇像馮銘毅,對谷宇熱情只不過是種移情或是愛屋及烏的心理作用。當然,凌朔也懷疑馮銘毅的身份,也去調查了,但馮銘毅的身份是外籍人士,又早就被雷鈞之修飾得非常完美,所以,凌朔也只是懷疑,不夠確實的事他也不敢跟谷宇說,就怕谷宇失望後傷心損身。
由此可見,凌朔和谷宇確是夫夫,想事情都那麼心有靈犀。
——
谷宇低垂著眼眸,拿著吸管輕輕地攪動著杯子裡的冷飲,裡面的冰塊發出細細碰撞的聲響。
他也想不明白,怎麼就跟著這個只是第二次見面的男人坐到甜品屋裡來了,明明是害怕著的,可到底害怕男人什麼他自己說不清楚,而心裡面又有另一把聲音告訴他,去親近男人吧。彷彿他與男人之間有條無形的線在牽扯著,讓他打從心底想要靠近去。現在的他不知道,這其實是父子天性。
想到這裡,谷宇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要是被凌朔知道他跟一個陌生男人坐一起喝飲料,那後果一定很嚴重的。
“冷嗎?是不是這裡的冷氣開得太強了?”
馮銘毅一直都看著谷宇,因此谷宇的身子打冷顫的樣子也看到了,想抬手去谷宇的額頭上摸摸,但是半途又轉了一個圈,落到了自己的咖啡杯上。
谷宇搖了搖頭,屁股稍稍動著推後一點椅子,鬆了手下的吸管,一邊起身一邊說:“謝謝你請我喝飲料,我想我要回去了。”說著,還往玻璃幕牆外面的公交車站望去,正好一輛開往學校的公車駛進站臺。
馮銘毅懊惱地皺起眉來,他還想著藉機與谷宇培養培養感情,哪知沒坐多久,他的小宇就要走了,而且,愣是沒有問他為什麼。
畏首畏尾終不是他的性格,所以,馮銘毅直接用話叫住了就要抬腳走人的谷宇:“你不奇怪我們為什麼長得這麼像嗎?”
谷宇的身子頓了頓,眼裡閃過慌亂和別的什麼,牙齒輕輕地咬住下唇,唇上頓失了顏色,強裝平靜的眼斜斜地看著馮銘毅的臉,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馮銘毅覺得自己握住咖啡杯杯柄的手心裡都沁出汗來了,第一次面對血腥場面都沒有讓他覺得害怕,但是此刻,他異常地害怕,害怕谷宇知道他的身份後露出冷漠疏離又指責怨恨的眼神。
谷宇看了馮銘毅的臉幾秒後,眼睛就又默默地移到了飲料杯上,直直的看著吸管上的條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們很像。”
好一會兒,谷宇鼓起勇氣吶吶地說。
馮銘毅沒有接話,只是眼睛裡劃過淺淺的笑意。
“你故意接近我。”
又是好一會兒,谷宇這樣說。
馮銘毅眼裡的笑意更明顯了。原來,他這蹩腳的接近方式被他的小宇看出來了。
“那你明知我是故意接近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坐到這裡?”馮銘毅輕聲問,完美偽裝的陰森戾氣隱有蠢動的意味,想到如果兒子這麼容易受騙,他絕對會去把想要騙他兒子的人宰了,再回頭好好地訓兒子一頓。
說到馮銘毅懊惱,谷宇又何嘗不鬱悶?以他膽怯的性子,萬萬不可能跟著僅見過兩面的陌生男人一起喝飲料,但現在,他該死地就跟著這個陌生男人面對面坐一起了。他甚至還感受到自己想離開時,心裡的不捨,所以才會在男人開口留人一瞬,又坐了下來。
“……”谷宇想說他不知道,他也確實不知道,話到嘴邊一下就變成了,“因為是你,所以……”他只是遵從心底的意識跟過來。更有上次在茶樓衛生間見到男人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