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釋懷。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要為了一個只是相像的男人幾個晚上睡不好,正好今天又遇上了,乾脆問個明白。
可真要問他又無從問起,難道直截了當地問:喂,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我長得這麼像?!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失禮地問。
“如果我說,我們是親人,你會相信嗎?”馮銘毅專注著微低頭的谷宇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語音不穩,那是感動於谷宇的那句“因為是你”。
果然,谷宇聽到他的這句話後,猛的抬頭,瞪大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還夾雜著一絲不可察的驚喜。
“你全名叫谷宇,農曆三月十八生日;已經過世的母親叫施麗……”
“你到底是誰?!”谷宇眼裡的那絲驚喜比煙花還消散得快,變成了驚嚇,抖著唇冷聲打斷了馮銘毅越說越令人心生恐懼的話,哪怕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柔表情和聲音。
如果男人真的是他的親人,為什麼不早點來找他?!況且,母親說過,她和父親是私奔出來,早就脫離了那個家族,哪有可能有什麼親人?世界上最親的父親他現在在牢裡!
但是在男人說出是親人的話後,谷宇不敢那麼肯定自己的父親在牢裡了!不過,這想法一閃而逝!他壓根就不敢去那麼想。
“我是……我是……”臨到嘴邊,馮銘毅遲疑了,就這麼說出來,小宇會相信他嗎?就算是雷鈞之的面前,他都極少有這種情怯的感覺,偏偏對著多年未見的兒子,他真的慌了。
小宇現在過得很好,有夫有子,就算沒有他在,如今也有了人代替他給了小宇父愛般的親情。如果這樣一衝動說出來他的身份,會不會打破了小宇現在的幸福呢?而他,最想看到的是小宇的笑臉,而不是再一次讓他的小宇哭泣!哪怕他是小宇的親生父親,像他這般不負責任的父親,是沒有資格去“破壞”兒子的幸福的!
“你是誰?!”見男人遲疑著不說了,只是望著他的臉的眼睛裡明明暗暗,不知道擔憂什麼的樣子,谷宇急切地追問。
谷宇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與他可能真的有親人關係!心底深處被掐滅的希望小幼苗又再次破土而出。若真如他的直覺所想,那麼男人會是……
沒有想完谷宇就激動了?目光灼灼地盯著馮銘毅的眼睛。
看著谷宇眼中期盼和激動的眼神,馮銘毅暗歎一聲,或許是他多想了,小宇的眼裡盡是疑惑,都能遵從父子的天性跟著他一起坐在這裡,他還有什麼害怕的呢?如此善良溫柔的小宇,一定接受他這個父親的,一切的原因都在他們身體中流著相同的血液,有著這個世界上最深的羈絆!
馮銘毅深呼吸一口,慎重又小心地說:“我是你的父親馮銘毅!”
“父親?父親?”谷宇愣愣地重複著,巨大的委屈和埋怨瞬間湧上心頭,本就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極力想看清上一秒還清清楚楚的男人,可眼前的男人越來越模糊,漸漸地,被另一張年輕得略顯稚氣的臉龐替代了。“爸爸?父親?爸爸?爸爸……”
看著對面愣愣望著他喃喃自語著的谷宇靜靜淚流,馮銘毅胸口抽疼,忍不住伸出手,用拇指輕輕去擦拭著谷宇眼角似流不完的淚。
“對不起,小宇,我的寶貝!”
——
抱著由靜靜流淚到低聲抽泣的谷宇的馮銘毅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本可輕易讓開,但這樣一來,好不容易抱到懷裡的小宇要被撞到,所以,馮銘毅沒有側身躲開,而是轉過頭,冰冷的眼神射向偷襲他的人。
緊跟勁風而來是的一聲暴怒的吼聲:“該死的,你對我的宇做什麼?!”
青筋暴突的拳頭離馮銘毅的臉只差一公分就要來個親密接觸,但是拳頭的主人在看清馮銘毅的樣子後,來了一個急剎。如果這是電視上演的武林人士,這麼硬生生地收住拳頭的勢頭,一定會內傷吐血。
葉同沒有內傷吐血,反而是被馮銘毅的樣子嚇得目瞪口呆了。
“你……你……是誰,怎麼跟宇長得這麼像?”葉同傻愣愣地問。看到自己的拳頭還橫在馮銘毅的眼前,趕忙心虛地收了回來。
A大開學前就來到的葉同一直都沒有在學校裡見到谷宇,要不是要軍訓,早就想去見人了。好不容易在某軍區封閉式的軍訓過去了,他就急急忙忙地去谷宇的班上找人,哪曉得,谷宇還沒有回學校上課;再一打聽,那個凌朔也沒有來學校。哼哼,肯定是凌朔那個傢伙管著他的宇不讓來學校的。
葉同被酸澀的醋意和嫉妒給矇住了腦袋,好吧,就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