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宇收回思緒,蹙眉轉頭對阿松阿亮問:“這片地要拆了?我怎麼不知道?”
“不是,只是那個小飯店那裡拆了修路,預計明年春啟動修路方案。”阿松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
谷宇愣住片刻,沒再問什麼。如果這裡要修路,那麼緊跟而來的是整片區的改變。雖然這樣經濟和環境會變得更好,但他害怕這樣的改變。將來那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父親還能不能記得回家的地方?有一瞬,遠處那個鮮紅的[拆]字異常的討厭。這樣的情緒他很少有,可莫明的,他就是有了討厭的感覺。
聞著小巷子裡經年不變的味道走到那扇小院門前,阿松他們幾個人自覺地留在了外面,這樣,就谷宇推著凌寶寶進去了。
雖然這段時間停了太久沒有過來,但是谷宇有空就會過來這裡打掃打掃,又加上現在天氣的乾燥,低矮的土坯房裡並沒有傳出什麼難聞的黴味或其它的味,只是有一層淺淺的塵。
谷宇把好奇張望的凌寶寶放一邊,打了些水來到曾經施麗的房間的香案前,擦著施麗相片的動作非常地慢,直到一旁的凌寶寶不耐煩地叫了起來,谷宇才把擦好的相片擺回香案正中。
當谷宇想拿起香爐擦擦時,裡面有三支最新燃盡的香,是誰來過?
谷宇激動得差點拿不穩小小的香爐,是父親嗎?
不對,難道是凌朔?
難怪他會覺得房子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塵,原來有人來過。
谷宇覺得,會來這個房子的人,除了凌朔,就是他那個還在牢裡的父親。一時間,他還真沒有想到另一個人,一個也可說是迴歸的人,一個帶著滿腔愛戀追過來將引起“婚姻危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哪天白天不停電了就高興了。
第七十七章:父親
谷宇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某些視線很敏感。
可是這幾天,他懷疑了,明明每次都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他,可是回頭卻是什麼都沒有。
他想把這種無形的煩擾跟凌朔說,可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還沒有確定的事就跟凌朔說,那不是徒增凌朔的事情嗎?何況凌朔在公司夠忙了。
這樣,谷宇疑神疑鬼了幾天,身後真的再沒有感受到那種莫明卻沒惡意的眼神了。看來,果然是他多想了。
這天,谷宇抱著一堆用品從文具店出來往不遠處的公交車站走去,才走幾步,他猛然回頭,站在人行道上看著文具店門口那支巨大的毛筆雕塑後面,似乎想用他的眼睛將那裡盯出一個窟窿來。
好一會兒,谷宇看到從門口進出的顧客都沒有覺得那毛筆後面有奇怪,想來是他又一次多心了。
谷宇慢慢轉回頭,腳下往前走去。
“唔……痛!”
頭還在轉回中,腳下一步都沒有走完,谷宇就撞到人了,手上捧著的紙袋子也“嘩啦”一聲倒在了地上,裡面買的顏料等東西全灑了出來。
“怎麼不小心一點?有沒有撞痛了?”
捂著鼻子蹲下去撿東西的谷宇從頭頂聽到一道無奈中透著寵溺的男聲。
谷宇抬頭,逆光中有些看不清男人的面孔。
“唔,沒什麼。對不起,是我自己不看路。”谷宇仰頭對著高大修長的身影說。
“我幫你撿。”馮銘毅也蹲了下來,速度地幫著谷宇撿起地上的顏料和紙筆。
馮銘毅承認,他是故意撞上去的,只有這樣,才能跟他的小宇多說幾話。這些天,他都在谷宇獨自一個人時偷偷地跟蹤,想不到他這個跟蹤高手,居然也會被谷宇感應到,每每谷宇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回頭察看,馮銘毅都以為被谷宇發現了自己躲藏的地點,害得他血壓飆升,總是幻想著被發現時該怎麼說。
谷宇沒有阻止幫他撿東西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因為他還捂著鼻子吸氣,心裡嘀咕,這個男人看著瘦,怎麼一身比石頭還硬邦邦啊。
當馮銘毅把袋子收好遞過來時,谷宇眼睛一下瞪大,驚訝地低呼:“是你!”
馮銘毅溫柔地笑,“嗯,又見面了。”為什麼見自己的兒子要跟陌生人搭訕那樣的方式啊?!馮銘毅苦悶地想。那天坐上了凌朔的車子,在坐上去之前,他都有感覺到凌朔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露出來的震驚,可凌朔很快就平靜下來,在他們坐上車後,一直都沒有說什麼,都只有小儒一個人在“撩撥”凌朔,害他想借凌朔這道東風去接近小宇都沒成功。
近距離看著眼前笑得溫柔的男人,谷宇越是覺得自己跟他相像,他甚至想過,這個